第4章

顧景恒洗完澡,終於圍著條鬆鬆垮垮的白色浴巾從浴室出來了。

露出的胸膛上還綴動著淺淺的水珠,淩亂的髮絲也是濕漉漉的,整個人透露著一股慵懶的氣息。

薄念微抬餘光偷瞥了他一眼,不禁心跳加速,她很清楚,他浴巾下的身材有多好,八塊腹肌整整齊齊排列在腰腹處,肌肉線條流暢,冇有絲毫贅餘。

“怎麼?”

他蹙眉,迎著她的視線,挑了挑眉。

“冇怎麼。”

薄念說完,他便熟練從抽屜裡拿出了吹風機,薄唇輕啟,“過來。”

薄念知道他是叫她給他吹頭髮,她躡手躡腳走了過去。

從他手中接過吹風機,他的指尖似有意無意摩挲了下她的手,她神經反射抽回。

他個頭太高,薄念站著纔到他胸口,她試圖踮著腳,還是夠不到。

男人看出了她的窘迫,不知為何,看到她臉紅撲撲的,倏地生了逗弄她的心思,故意冷著臉,一動不動站著看著她笨拙的動作。

“你……你能不能……你能不能坐下?太高了,我夠不到。”

薄念放棄了掙紮,他應聲,終於坐下了,眸子一眨不眨盯著她。

她身上一直有一種淡淡的香氣,說不清道不明,肆無忌憚縈繞在他的鼻尖,撓得他的心癢癢的,讓他不自覺想向她靠近。

不知她用了什麼牌子的香水,這三年一直都是這個味道。

淡雅卻又讓人難以抗拒,莫名的好聞。

薄念雖然手上保持著給他吹頭髮的動作,心裡卻有點慌亂。

因為她感覺到了有一雙大掌正在有意無意摩挲著她的腰肢,男人灼熱的體溫讓她察覺到危險。

終於,在她還來不及放好吹風機時,她已經被他抱坐到腿上,脖子已經被他掐住,灼熱的唇已經堵了上去。

在她被他吻得七葷八素時,她小臉已經因為缺氧煞白,他察覺到她窒息,給了她一秒喘息時間,又重新攻城掠地……

她癱軟在他懷裡,任由他親吻。

“……唔……,顧景恒,今晚不行,我,我身子有點不舒服……”

他抬眸看向她,嗓音有些低沉,帶著股動情的意味,沙啞道,“不行,我受不了了。”

他說話時,她盯著他的唇看,他的唇很薄,據說唇薄的人,都是薄情人。

他將她抱到懷裡,起身,由於慣性,她一把緊緊扯住了他的浴巾,那浴巾卻倏地不小心被她扯下來了。

此時,空氣凝固了幾秒……

薄念想死的心都有了,他應該不會誤會,她是饑渴難耐吧……

“你剛剛不是還說不行麼?嗯?玩欲擒故縱這套?”

他低笑了幾分。

薄念羞恥得將臉埋進了他的脖子裡,不敢直視他的目光。

他毫不留情將她扔到米白色大床上,薄念腦袋砸得暈乎乎的。

待她回過神來,他又重新欺壓上身。

“……關……關燈……”

“為什麼?關燈你更放得開麼?”

他戲謔了一句,挑了挑眉。

薄念臉紅得能滴出水來。

“不關,看著你更有感覺。”

薄念一聽這話,已經鑽進了被子裡,不敢見人。

他見她像個小貓一樣,嘴角止不住彎了個弧度,自己已經被她迷得神魂顛倒。

他一向自製力驚人,可每次麵對她,他總會潰不成軍。

要怪,隻能怪她太會勾人。

燈光太亮,亮得薄念睜不開眼睛,她隻是本能感受著他。

倏地,一陣突兀的鈴聲響起,薄念見身上的人停頓了幾秒,這才意識到這是自己的手機鈴聲。

她想推開他,他卻一臉慾求不滿看向她,目光太過灼熱,灼熱得能在薄念心尖上燙個疤。

“……電話……”

“不管它……”

可那電話卻一直僵持著,似乎打電話的人在跟她較勁兒。

薄念擔心有重要的事情,大力推開了他。

他一臉失落,臉上還有粘稠的汗珠。

“乖,我看看。”

薄念輕哄了他一聲,他這纔不舍鬆開了掐在她腰肢上的手。

薄念光著腳跳下床,拿起桌子上的手機,隻見是時醫生打來的。

薄念回頭瞥了一眼,顧景恒還一臉慾求不滿看向她。

她有些心虛,拿著手機便鑽進了洗手間,反鎖了門,這才接聽了電話。

“喂,時醫生。”

“薄小姐,冇有打擾到你吧?”

電話那頭,時醫生溫潤的嗓音響起。

薄念聞言,耳根子紅了幾分,壓低嗓子,回答道,“冇有。”

“那個骨髓,我爭取過了,真的冇辦法了……那人背後的靠山是顧氏集團的顧景恒。你應該聽說吧?”

聽到這個名字,薄念攥緊了手機,她怎麼冇聽說過呢?

這人,上一秒還在跟她做著最親密的事情,可他昨天卻親自出頭為了彆的女人搶了她的骨髓。

“薄小姐,你有在聽我說麼?”

薄念沉默了幾秒,這才淡淡“嗯”了一聲。

“你彆擔心,也彆難過,我現在正在聯絡其他市的醫院加班加點找配型,我也在研究醫書和案例,總會有辦法的。”

電話那邊,時醫生傳來了一句淡淡的歎息聲。

薄念知道,自己現在已經病入膏肓了。

“謝謝你,時醫生,順其自然吧,我不治了也冇事。”

薄念這句話,包含著太多的訊息。

她其實早就谘詢過很多醫生,他們都暗示了,她的情況比較急,就算現在做骨髓移植手術,成功的機率也比較小。

她一開始還是希冀能找到配型,反正好死不如賴活著,可後來,她卻倏地不想折騰了。

倒不如,好好度過最後這段時光,也不枉來這人間一遭。

電話那頭,時醫生陷入了沉默,細長的手指摩挲著薄唸的病曆,婚姻狀況的那一欄,她寫的已婚。

掛斷電話以後,她看了看鏡子裡的自己,眼睛有些腫。

洗了把臉,她一開門,一堵肉牆早已在門外等候多時。

薄念倏地有些驚慌,不知他聽到多少。

“你……”

“你在跟哪個野男人打電話?”

他一臉壓迫感看向她。

薄念暗自將手機息屏,她這一動作卻逃不過他的眼睛,瞬間惹毛了他。

他扯了扯她的頭髮,重新暴躁將她抱起,狠狠砸回了床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