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楔子(二)

“醒目一方口一張,道儘古今說端詳。

一紙合一扇,道不儘古今兒女情長。

為人生在世,寬大忍為懷!”

明曦帝國,位於帝都九龍城裡的一隅茶館。

一陣喧囂之中,一位身著半身白衫的的說書先生,輕搖著摺扇,緩緩來到桌案之後,隨之向台下諸位拱了拱手。

緊接著,手起手落,一塊小小的醒木,竟發出無比清脆的響聲。

見觀眾們不再相互交談,而是將目光集中在自己身上,說書先生臉上咧嘴笑了笑,這纔開始講述今天的故事。

“話說當年,蠻王徐俊成,自詡為南周遺孤,夜寐床榻,夢中遠遊西海,竟偶遇君祖,受其所托,欲埋骨桑梓。

於是乎,蠻王攜舉國之兵,兼南詔,北越之力,以金燦,陳範,黎源之徒為之謀,邵明,黃業,潘金之輩統其兵,合力北犯。

一時間風雲變幻,二十餘萬土兵,首攪得我朝南疆雞犬不寧,人心惶惶。

幸得孝瑞皇帝英明神武,當即遣軍十萬遠赴千裡討賊。

王師所過之處,蠻兵無不棄甲潰逃,俯首而拜。

王師軍容之盛,又以驍騎營為最。

想那氣吞山河,意氣風發,正道是‘一身轉戰三千裡,一劍曾當百萬師。

’……”講到**部分,說書先生以手遮口,“噠噠噠”的馬蹄聲竟如此從他的嘴裡飛出,裹挾著所有茶客的思緒,一併飛躍千裡,去看看當年雄壯。

一時間無人嬉戲玩笑,無人談古論今,無人不瞠目於這等這段精彩絕倫的講述。

漸漸地,千家萬戶的燈火與天上的繁星一同亮起,九龍城以會另一種方式,來展示自己無限的活力。

巷陌街道,儘是絡繹不絕,川流不息的人群,茶館酒樓的公子王孫狂歡濫飲,攬月閣中的紅衣綠袖宛若下凡之仙女,團扇錦繡,遮掩了美人的玉麵朱唇,卻也掩不住對過往的少年英才暗送秋波。

一切,都顯示出了盛世美好。

在熙熙攘攘的人群,一位老者牽著一個孩童的手,默默地穿過熱鬨的人群。

一老一少,與周邊的環境相較,是那麼的格格不入。

“爺爺。”

小孩抬起稚嫩的小臉,上麵寫滿了歡喜,“剛纔那位說書先生所講的,是不是就是爺爺您當年所經曆過的事啊?”

老者笑笑,寵溺地摸了摸自己小孫孫的腦袋,輕聲道:“大概就是那樣吧!

可惜你爺爺太老了,不中用了,好多事情都記不住,冇辦法給我的好冕兒講那麼好聽的故事嘍!”

“不老不老,爺爺一點都不老。

爺爺還要看冕兒進士及第,遊園探花呢!”

小孩輕快地搖了搖老人的胳膊,但很快眼神中流露出些許失望,“可惜爺爺會一首在我身邊,但冕兒大抵是冇機會見到故事裡所說的武義侯了。”

“哦,為何一定要去見那武義侯呢?”

“額,因為,因為——”小孩撓了撓頭,麵露難色,“冕兒不知,但是冕兒知道,武義侯是英雄。

如果冇有他,就冇有我們現在的生活。”

“放心吧,冕兒還小,會有機會的。”

老者抬起頭,望向無邊的天際,臉上猙獰的刀疤和深邃的目光,訴說著一段過往。

小孩子的煩惱總是容易煙消雲散,很快他就被周邊各式各樣的新奇事物吸引住了。

他拽拽老者的衣袖,說道:“爺爺,快到奶奶的壽誕了,我們何時回睢陽啊?”

“不用急,等爺爺處理完公務,即可啟程。”

“青山千裡路,碧浪一歸舟。

爺爺,我們可以坐船回去嗎?

我不想坐馬車,那太煩悶了。”

“哈哈,看在冕兒最近讀書用功,我們就坐船回去。”

“哦,耶——!

太好了!”

小孩興奮地揮動的自己的小手,即使旁邊有人投來異樣的目光,也毫不在意。

“武義侯,武義侯。”

老者緊緊抓住小孫孫的手,但嘴裡總是呢喃著這三個字。

武義侯,遠在天邊,近在眼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