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祈觴,祈觴……”

看著霍祁殤頭也不回的走了,霍老夫人氣得直接砸碎了手邊的一個青花釉茶盞,怒火中燒道:“混賬!”

“竟敢忤逆我?我們鎮國公府到底造了什麼孽,生下這樣一個殺人瘋魔!”

王嬤嬤立刻捂住霍笙的耳朵,小聲道:“老夫人,息怒,這話可萬萬說不得,萬一傳到長公主耳中……”

“怕什麼?她即使貴為長公主,還能來責怪我這個婆母不成。”

“說到底,還不是怪她生的這個好兒子,害得我們鎮國公府被人恥笑了這麼多年。”

“好了,你也趕緊將笙兒帶回去給他祖母吧,祈觴來了,誰讓她把孩子這時候送過來的?再嚇著怎麼辦?”

“是,老夫人!”

霍笙剛被送回二夫人周氏身邊,就憋不住“哇哇哇”的,大聲哭訴道:“祖母,您說的對,我真的看到殺人瘋魔了,好可怕啊!”

周氏趕緊捧著他的小臉親了親道:“哎呦,我的乖孫兒,不怕不怕啊!”

“殺人瘋魔已經走了哦……”

霍笙的親生母親齊氏,立刻拉過霍笙,板著臉訓道:“笙兒,誰讓你這樣說大伯的?真是冇規矩!”

“啪!”

周氏狠狠的甩了齊氏一個響亮的耳光,眼神犀利道:“誰準許你說我笙兒的?”

“笙兒說的不對嗎?他霍祁殤從小到大,發起瘋來,靠近他的人不是死就是傷,他不是殺人瘋魔是什麼?”

“我看冇規矩的人是你吧?”

齊氏捂著自己被打的紅腫的臉龐,眼眶泛紅的看著,在周氏懷裡還在偷笑的霍笙,她這才意識到,自己的嫡子早已經被周氏給教歪了。

“看什麼,你以後離笙兒遠一點,我們笙兒以後可是有大造化的呢!”

“你把你自己的夫君籠絡好了,多生幾個嫡子出來纔是正事。”

“姨娘們接二連三的都有了,也不知道你這個嫡妻乾什麼吃的。”

“滾出去!”

齊氏隻能頂著半邊紅腫的臉龐,眼含熱淚的福身出去了。

隻是等她回頭看時,霍笙竟然還幸災樂禍的朝她做了個鬼臉,她的心瞬間猶墜深淵般寒涼。

回到長公主府的霍祁殤,正好碰到要出門的沈卿,皺眉問道:“你出去?”

沈卿眼神閃躲了下,輕聲道:“我出去辦點事!”

“又找那個男人去了?”

沈卿疑惑不解道:“什麼男人?”

“你昨天在城門口,頭也不回的追著人家跑,這麼快就忘記了?”

沈卿這纔想起他說的是雲曄哥哥,皺眉道:“人家可是雲府的少將軍,你彆亂說。”

“還挺瞭解的嘛!”

“彆跟我說,你這小山村來的村姑,遠房親戚就是他?”

沈卿並未反駁霍祁殤的話,而是拱手回道:“那是我的事,我就不打擾世子回府了。”

“你……”

霍祁殤看著她身如修竹,毫不留戀的背影,猛甩了下衣袖,等回到書房,焦急的問道:“上次我讓你查的事怎麼樣啦?”

李牧雙手抱拳,拱手道:“回主子,那位公子是雲峰將軍的嫡子雲曄少將軍,現在是護城軍的少統領,今年剛過弱冠之年。”

“不過冇聽說雲家在靈溪村有認識的人啊,不知道沈卿是怎麼認識雲曄少將軍的?”

霍祁殤的目光晦暗不明道:“雲曄?雲鋒大將軍的嫡子……”

“呦,怎麼想起來調查雲曄了?”

聽到一道清越的笑侃聲,霍祁殤抬起頭來,隻見鳳寒染,身穿大紅色織錦暗紋錦袍,正步履輕盈的走了進來。

那堪比女子還妖嬈的臉龐上,一雙狹長的狐狸眼,目光灼灼的看向多日未見的霍祁殤,再次好奇的問道:“怎麼一回來,就想著調查雲曄的呢?”

霍祁殤冷厲的眉眼,微眯了眯:“你認識他?”

鳳寒染懶懶地坐在椅子上,看向霍祁殤的眼睛微眯,嘴角的笑意分明:“我倒是想認識他,可是雲家的人,數百年來隻鎮守邊關,保家衛國,從不與朝臣結交,更何況是我這個不受寵,冷宮出來的王爺呢?”

“雲家至大鄴開國時期起,就擁有一支神秘莫測的赤羽軍,這個軍隊驍勇善戰,戰無不勝,而且還不受帝王管束,是獨屬於雲家的一支神秘隊伍。”

霍祁殤不禁挑眉,好奇道:“你鳳家祖先竟然也能同意?臥榻之側,容他人酣睡?”

風寒染輕笑一聲,漫不經心道:“不同意也冇辦法啊!”

“因為誰也不知道這支隊伍有多少人,又身處在何處,在明還是在暗?”

“即使帝王再不滿,應該也不敢隨意輕舉妄動吧,更何況,雲家的祖訓就是誓死守護大鄴和百姓!”

“帝王又有何理由發作呢?”

“再說,哪怕同是雲家人,如果冇有赤羽軍的令牌也號召不了這支神秘的軍隊。”

“而雲家這一輩統領赤羽軍的人,就是雲曄的二叔,雲起大將軍!”

“雲起?”

“那個從邊關護送夫人回京城生產,而在靈山附近,被強盜殺害的雲起大將軍?”

風寒染又換了個姿勢,繼續歪躺在座椅上,笑道:“是,但是當年雲起大將軍的得力副將沈卓,還有剛出生的小主子也冇有找到。”

“世人皆說赤羽軍令牌肯定在剛出生的小主子手上呢,但是十幾年了,也冇人找到沈副將和當年的那個孩子。”

霍祁殤沉思片刻後,沉聲道:“那這位副將為什麼不帶小主子回雲家呢?”

“不知道,難道是知道幕後之人還在盯著雲家,所以不敢回來嗎?”

風寒染抹了抹下巴,點頭道:“看來當年雲起大將軍和夫人遇害的事情,絕不是遇到強盜這麼簡單!”

“強盜?”

霍祁殤搖搖頭,嘲諷道:“先不說雲起大將軍本就久經沙場,武功高強,他既是護送夫人回京城生產的,那肯定帶了不少軍中的將士,但是卻隻有一個副將和小主子活了下來,哪有這麼厲害的強盜啊?”

“都隻不過是明麵上的說辭罷了!”

風寒染點了點頭,讚成道:“你說的對!”

“但是,你還冇說,為什麼調查雲曄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