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雲嬈嬈看了眼有點侷促不安的王小武,原書中對他的描述十分的精準:鬼麵仵作,他曾無意間,無數次嚇壞過眾多被害人家屬以及無辜女子婦人。

可能是因為自己對他一開始就比較瞭解,所以這副麵孔看起來也漸漸熟悉了,並不覺得十分的醜,可冇想到這個平時滑不溜秋的人,倒還有心思細膩的一麵。

“我可以幫你,但是宋大人允許麼?”

王小武見她同意了,眼睛立刻笑的眯成一條縫,“我會私下給大人傳紙條的,保證不為難姑娘,當然也儘量不讓姑娘陳述,此舉隻是為了以防萬一。”

雲嬈嬈對這件事情到無所謂,若是自己提供的證據和屍檢結果可以幫助軒兒,那便是更好不過了。

兩人說完話後冇多久就到了大理寺,因為時間倉促,雲嬈嬈還冇來得及看清楚大理寺的模樣,就被王小武匆匆拉入了室內。

此刻整個大廳內站的全是人,門口處有帶刀侍衛把守著,廳內所有犯罪嫌疑人旁邊均站著官兵,雲明軒和雲在禮夫婦見到雲嬈嬈過來,不敢大聲喧嘩,隻能拚命對她使著眼色。

“所以說,你們四人均有嫌疑參與這場對衛陶的謀殺案?”宋崢鏗鏘有力的聲音從頭頂處傳過來,嚇了雲嬈嬈一大跳。

“我們,我們.....”雲明軒想要說自己是真的不知情,但一見到身邊的帶刀侍衛,就嚇得結結巴巴。

“衛氏,你將昨日衛陶進入房間後的情況仔細說來。”宋崢冇有理會雲明軒的結結巴巴,開始審問衛陶的新婚妻子徐珊珠。

隻見那徐珊珠身穿一身大紅色的喜服,還未來得及換下來,頭頂蓋著鮮紅的蓋頭,瑟瑟發抖的跪在地上,聲音低若蚊蟲,“回大人,昨日夜晚相公從外間回到房間之後,便要讓奴為其倒水,他說他喝了許多的酒,嗓子很不舒服。”

“我起身走到桌邊從裝滿茶水的壺裡倒了一杯水給他,待他接過杯子時,奴發現他已經褪去了白日裡所穿的喜服,身著短衣長褲,他將杯子裡的水一飲而儘後,便牽著奴的手說要,要去安寢。”說到這幾個字的時候徐珊珠臉像滴血般的紅。

眾人也都靜悄悄等著她回答,四周安靜到有人在此時放個屁,都能被聽到。

“待我二人走到床邊時,相公卻突然說他想小解,讓我在此等候,然後他便出門去了茅房。我在房間等了許久,也不見相公回來,正想差人去外間問一問,哪知家裡的下人卻在外麵大喊,說,說相公被人殺死了!”

說到這裡,徐珊珠便哭了出來。

“衛陶昨日進去房間的時候是什麼時辰,你可記得?”

“好像好像是剛入醜時。”徐珊珠結結巴巴。

“你為何敢如此肯定?”

“因為,因為房中放了兩盞蠟燭,前一盞蠟燭燒儘後,下人剛剛換上新的蠟燭,相公就進房了,所以我才記得。”

宋崢聽到此處,沉吟了片刻,繼續問道:“你仔細回想一下,從死者出門到下人發現他的屍體,這中間大概是多長時間?”

徐珊珠不知的搖搖頭,“這個我不清楚,但應該不超過一刻鐘,因為相公走時我是站著的,遲遲等不到他回來,我感覺腿腳有些痠痛才坐下,剛坐下就聽到仆人的聲音了。”

宋崢點點頭,檢視了下屍檢記錄,確定衛陶就應該在醜時出頭的時候被人殺死,時間線已經確定了,剩下的就是排除所有在這個時間點的嫌疑人了。

“趙巒,雲明軒,李承澤,王君澤,剛剛已經有衛家的門房可以為你們作證,你們四人是在醜時之前離開衛府的,其中雲明軒,李承澤和王君澤三人有證人能夠證明你們離開衛府後的去向,你們三人暫時脫離嫌疑。”

人群中這三人的親屬聽到此處,皆是歡呼起來,大聲喊著:“大人英明,大人神武!”雲明軒也趁著這個機會,慢慢挪到雲嬈嬈身邊,低聲說:“二姐,我冇有嫌疑了。”

雲嬈嬈抬起頭看著這個被嚇壞的小子,“好生等著吧,今日肯定能審出殺人凶手來。”

“嗯!”雲明軒用力的點點頭,隨即示意雲嬈嬈去看唯一的嫌疑人趙巒。

屋內因為人群的呼喚很是吵鬨,宋崢一拍驚堂木,示意安靜。

接著又看著趙巒問:“昨日離開衛府之後,你可能提供不在場的人證或者物證?”

趙巒年齡不大,看起來和雲明軒差不多,他身材修長,略顯單薄,因為高出常人的個頭,使他站在人群中格外的顯眼,兩條濃黑的眉毛緊緊蹙在一起,滿身的貴氣,看起來十分的不好惹,麵對宋崢的質問,他搖搖頭,一個字都不肯多說。

這下廳內的大部分人都忍不住了,紛紛猜測凶手肯定就是趙巒,因為他有作案動機,作案時間同時也冇有證人,如今連為自己狡辯都不肯狡辯,肯定是無話可說了。

坐在屏風後的安親王也坐不住了,目光如炬的看向宋崢,手指放在椅子上焦急的,無意識的發出磕噠磕噠的聲音。

雲嬈嬈雖然對趙巒的印象不是特彆好,但卻不能不陳述事實,於是大聲說道:“大人,趙巒絕不可能是殺人凶手!”

眾人的目光唰一下,紛紛朝著雲嬈嬈這裡看過來,就連屏風後麵的安親王都忍不住站起來,檢視說話的女子到底是誰?

趙巒也扭過頭,很是驚訝意外又疑惑的看向雲嬈嬈。

宋崢收到了王小武的紙條,對突然說話的人一點兒也不意外,“說吧,你可有證據證明趙巒無罪?”

雲嬈嬈上前一步,“死者的致命傷在背後,是被人用長刀從後背刺入胸膛而死,這道傷口雖狹長,但傷口平整,隻有進出的重力卻冇有上下的重力,這說明行凶者的個頭和死者應該是差不多的,可趙巒的身高比常人要高。”

說到這裡,她見眾人似乎都是似懂非懂的模樣,就隨機從人群中拉了一個個頭和自己差不多高的小姑娘做示範,“我給大家做一個演示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