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而後葉權快步走入值房中,朝著縣令王福道:“縣令大人,酒就不喝了吧,我來這,是有要事要向你稟報的。”

葉權神色極為焦急。

“有要事稟報麼?好!那你就說吧。”聽到葉權如此說,縣令王福便朝著葉權點頭。

當下葉權便忙將前天晚上,接風宴席上,河伯所大使李光所說的翠湖的幾處河堤上出現了裂縫,加上此時的天色,很可能會有一場持久的大暴雨,將引得翠湖潰堤的情況說出。

並還建議縣令王福最好現在就召集全縣衙的官員縣議,商量如何加固翠湖河堤,預防潰堤的事?

而縣令王福在聽到葉權所說後,卻依舊不慌不忙,拿起酒壺斟了一杯酒喝了,而後咂了咂嘴,朝著葉權道:

“葉縣丞啊,你不要說得這麼嚴重,看外麵這天色,以我的經驗來看,隻是一場短時間的暴雨而已,不會對翠湖造成什麼大的影響,我們冇必要如此大張旗鼓,當然你這樣儘忠職守,我是非常頎賞的。”

“不過我們做事要循序漸進,不可急躁,所以召開縣議我看就不必了,我一會兒會派人前往河伯所,要大使李光派人多加註意一下的,就這樣吧,葉縣丞,我這還有很多事要忙,你先回去吧。”

縣令王福朝著葉權下了逐客令。

在縣令王福的心中,葉權這麼點小事也搞得這麼大張旗鼓,無非是心思極多罷了。

畢竟這翠湖河堤曆史悠遠。

早在大明朝太…祖朱元璋立朝後不久,就對之進行了加固與修建,曆經了一百多年的風雨。

什麼樣的陣狀冇有經曆過?

就算這次的暴風雨真是史無前例的一場,會下很久。

在縣令王福看來,也最多將翠湖漫了而已。

不可能使之潰堤。

“哼,過於年輕就是太急躁,總想著表現、立功,這個可不行!”想著,縣令王福對於葉權更是不爽。

而聽到縣令王福的話和他下的逐客令。

葉權心中就滿是怒火。

他如何聽不出縣令王福這是完全不信他的話,他有心再爭取一下。

可是縣令王福下了逐客令。

他就隻能離開了。

當下葉權就向縣令王福告辭,離開了縣令王福的值房中,回到了自己的縣丞衙值房。

在值房內的太師椅中坐定。

葉權的眉頭就皺得更緊了,深深沉思了起來。

此時他心中是心急如焚。

因為他一想到,一旦暴風雨真如他曾經在蔚藍星球上一樣,會下很久,那麼以出現了裂縫的翠湖河堤來說,一定是擋不住,會潰堤的!

葉權越發覺得此事關係重大。

他必需上稟,哪怕是越級府衙。

隻是一來在古代,來往極為不便。

就算葉權此時前往府衙上稟,但一去一回會耗費大量的時間。

說不定那時翠湖早就潰堤了。

二來,越級稟報,在古代屬於一種禁忌,輕易是碰不得的。

更何況這縣令王福在吉水縣任職縣令這麼久,在這吉安府乃至江…西承宣佈政使司都有不小的人脈,越級的情況隻怕會更麻煩。

這時。

外麵的天色更加黑了。

風也越加大了。

雷聲也轟隆隆地開始響徹整個天地。

一道道彎曲如龍的閃電撕裂、照耀著整片暗黑的天穹。

葉權所在的值房也在此時陷入了黑暗中。

而後葉權點燃了值房中燈架上的蠟燭。

蠟燭散發著略顯明亮的燈火,將整個值房照得略顯明亮,可以視物。

藉著略顯明亮的燭光。

葉權看著麵前梨花木大書案上攤放著的地圖中的翠湖與天湖的位置。

心中更是充滿著憂慮!

因為翠湖在離吉水縣城四裡外的翠屏山中。

而天湖則是在毗鄰著吉安府城的天蛇山中。

但不論是天蛇山,還是翠屏山,都是一片山林區域的總稱。

而且天蛇山更是與這翠屏山連接在一起的,說翠屏山是天蛇山的餘脈也不為過。

所以天蛇山中天湖的水流會順著遠遠的山脈走向流入翠湖之中。

所以如果這場暴風雨真如葉權所料的那樣下得足夠久的話。

不但翠湖河堤到時支援不住。

就算是毗鄰著吉安府城的天湖河堤,出現點什麼情況,也是支援不住的。

所以現在的情況非常緊急!

葉權是必需要前往府衙向府衙上級官員稟報與請示。

隻是時間上已經來不及了。

而且就算來得及。

府衙官員也未必重視,說不定還會說他越級稟報,不懂官…場規矩。

至於指往縣令王福上稟。

這更是不可能!

因為縣令王福壓根就冇有將他剛纔的話放在心上。

隻是翠湖潰堤的危機就在眼前。

葉權不能再等!

百姓的安全與利益大於一切。

當下他立時就從太師椅上起身。

朝著值房外走去。

他要去典史衙值房。

找典史丁遠!

然而葉權剛剛來到典史衙值房。

就看到典史丁遠正坐在梨花木大書案後的太師椅中,雙手捧著一個質地細膩的宋代瓷瓶在仔細地把玩著。

神情小心翼翼。

顯見他對於這個宋代瓷瓶的寶貝。

見狀,葉權不由眉頭一皺。

而後他輕咳一聲,就走入典史衙值房內。

而典史丁遠聽到葉權的這聲微咳,他不由一驚,忙抬起頭來,待見到來人是葉權後,他就將手中的宋代瓷瓶放在身後的櫥架上,站起身來,朝著葉權笑道:“葉縣丞來了啊,你有事嗎?”

葉權聞言,眉頭不由皺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