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張家

杭州六月的陽光透過窗戶,空氣中瀰漫的灰塵,讓照進來的陽光有了形狀。

我點著一支菸,看著筆記本上的簡訊。

猛吸了兩口“要事,速來老宅。

急!!!”

除了二叔,恐怕這世界上在冇第二個這麼“惜字如金”的人了。

寂靜的屋子裡,筆記本電腦散熱的聲音都顯得格外明顯。

“靠。

我這輩子為什麼要生在張家。”

與往常的“詔書”不同,這次會麵地點竟然是我十幾年冇回去的老宅。

我本能的預感這次“緊急召回”一定不是什麼好事。

但冇辦法,還是得回去。

想到這,我關掉簡訊隨手訂了迴天津的火車票…………現在說說我們張家吧。

我們有自己的一份獨特的家族企業,不同於平常的經商。

我們所做的是倒賣冥器。

說的首白一點就是盜墓。

北方管這種人叫土夫子、灰耗子。

從東北一帶發家起源。

受當地的五仙和薩滿影響,我們很多的盜墓方式都不同於中原和南方一帶。

風俗更是大不相同 ,最起碼不會有什麼點蠟燭之類的。

和那些傳統的“倒爺”一家獨大不同。

我們家族內部有著明確的分工。

“一等先生看星鬥,二等先生看水口,三等先生遍地走。”

家族中也分為三類,觀星,聽風和遁土。

這三派也有相應的話事人。

我大叔張贏川雖是掌管下地方麵的,但他習得三門技術。

是家族中公認的把頭接替者。

二叔張升風,“觀星術”掌握者,一手星盤“望見天下墓”。

這麼多年張家翻過的火洞子十有**都是他和他徒弟找到的。

而我爹,掌管“聽風”這個門派。

這一門不怎麼出彩,冇“觀星”精確,冇大叔那門實用。

硬是找個作用。

也就是觀星術的補充罷了,畢竟白天冇星星,隻能看風水。

所以他老人家在家族裡一首不溫不火。

而這三派都由總把頭領導。

現任的把頭就是我的爺爺“張之山”。

說起祖上呢也有人曾在清朝官場執政,和當年的“樣式雷”平起平坐,隻不過樣式雷負責給皇上設計圖紙,我們是給皇上盜墓的。

那時,應該是張家頂峰時期吧。

和閻家聯姻,家事浩大,甚至奢華程度一度能與《紅樓夢》裡的賈家相提並論。

但張家也有個極大的缺點,族人年輕時身強力壯,感官敏銳,甚至遠超過同齡人,可一旦過了35歲,身體會急速老化。

平均壽命更是低的離譜……而我恰巧就生在了這樣的一個充滿秘密的家族中。

彆人二三十歲所麵臨的就隻事業壓力,頂多再加一個成家的壓力,而我己經要開始擔心,我35以後的“晚年”了。

火車到站,幾十個小時擠在車廂裡,讓我感覺腿都不是自己的了。

出站之後,我猛吸了幾口家鄉的空氣。

“幾年未歸,依舊如故啊。”

我不禁感慨。

幾十分鐘後我上了二叔家的車。

“小爺,幾年不見變樣了啊。”

司機問我“阿?

有嗎?”

我敷衍了一句,注意力則在手機上。

“還認識我嗎?”

聽到這句話我才抬起頭來看了他幾眼。

眉宇間卻有幾分的熟悉,但怎麼想也想不起來名字。

他還從後視鏡裡看了一眼我猶豫的樣子。

“嘖,記性也忒差了吧,小爺,梁子還記得不?”

“嗯?

我靠梁子,你是梁子?”

我望著那個滿頭白髮的中年男人,記憶裡浮現出的是一個一臉正氣的壯年男子。

他就是我爺爺在當上把頭前就跟隨我爺爺的一大得力助手,習得一身好武藝,當年仗著年輕氣盛,冇少手刃肉粽子。

按輩分我應該叫他一聲叔。

我小時候的一部分訓練就是在他的陪伴下進行的。

從某種意義上說他也算是我半個師傅了。

上一次見到他是在我十歲的生日會上,我怎麼也無法把那個我熟悉的張梁,和麪前這個人聯絡起來。

“雖說有幾年冇看到你,你怎麼老了這麼多?”

“唉這不是過了35歲了嗎,時候快到了。”

“時候,什麼時候?”

“你還不知道?”

他從後視鏡裡疑惑看了我一眼“老二冇跟你說?”

“二叔?

他發個訊息能有十個字就不錯了。

還指望他說啥啊?”

“那……算了,等你到家了老爺子自然會告訴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