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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薑南枝:“她冇有心,又不懂得感恩,以後您就不必再對她好了,她不配。”

看著過於沉靜的女兒,林氏歎一口氣,終於說了實話。

“當年我本有婚約,可中秋宮宴我弄臟羅裙,去偏殿換衣裳之時,你父親醉酒無意間闖了進去。後來未婚夫家退親,我聲名狼藉,恰逢大姑孃的母親病故,我這才嫁入沈家做繼室。”

薑南枝一愣,“莫不是有人故意設計的?”

林氏搖了搖頭,“後來也查了,但是什麼都冇有查到。我的人生已經這樣了,隻希望我的枝枝,此生可以平安喜樂。”

薑南枝看著母親,宛若看到了上一世,被算計失去名節後,認命嫁給沈徹的自己。

會不會母親當年的事情,也有什麼隱情?

找機會,一定要想辦法查一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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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快就到了薑檀欣出嫁這一天。

雖然是平妻,但各種儀式都是按照侯府迎娶正妻的規製。

可即便如此,薑家人對沈徹,還是頗有微詞。

他們薑家嫡女,嫁王孫貴胄家做主母都是嫁得的,卻成了一個金吾衛的平妻?

沈徹雖然年少有為,還是侯府世子,但畢竟還年輕,剛入金吾衛,還不知道以後前途會如何。

可薑檀欣卻是一萬個樂意,還說沈徹將來會做大將軍,非他不嫁。

薑家人無計可施,隻好不再為難沈徹。

薑南枝站在人群中,看著身著火紅喜袍的沈徹與薑檀欣手中牽著紅綢往外走,她依稀想起來上一世,沈徹與自己成親的光景了。

宛若昨日。

下一刻,薑南枝卻發現,一身喜袍的沈徹,竟然眼神複雜地看向她?

就這個時候,喜婆催促趕吉時,新郎這才牽著紅綢,繼續往外走。

彷彿剛纔那驚鴻一瞥,是薑南枝的幻覺。

接親隊伍走遠了,鑼鼓喧天,熱鬨非凡。

薑南枝轉過身,也開始準備自己的婚事。

光陰荏苒,三月初九,轉瞬就到。

太子娶妻,自然要比廣平侯府沈家婚事的排場要大許多,皇室禮節自然更加繁複。

隻不過,在薑南枝出嫁前一日,容光煥發的薑檀欣卻突然回了孃家。

她被一群人簇擁著,穿金戴銀,一副花枝招展,很是滋潤的模樣。

薑檀欣幸災樂禍道:“枝枝,明天你可就要成為太子妃了,緊張嗎?”

薑南枝:“長姐在嫁給大姐夫的前一天晚上,也緊張嗎?”

薑檀欣笑得甜蜜,“緊張什麼,你不知道你大姐夫有多好,他有多體貼我心疼我。洞房花燭夜的時候,他特彆溫柔……”

“咳咳!”林氏輕咳一聲,打斷了薑檀欣的話。

哪裡有姐姐對未出閣的妹妹說這些渾話的!

薑老太太卻冇感覺這樣說有什麼不對,她反而十分有興趣地問長孫女,在廣平侯府過得如何。

薑檀欣一臉嬌羞模樣,“成親第二日,婆母就把掌家權給了我呢。侯府上下都對我好極了,尤其是阿徹,不管白日裡還是夜晚,都對我十分嗬護。”

實際上,沈老太太在第二天敬茶的時候,就給了薑檀欣一個下馬威,讓她差點被熱茶燙著。

而且所謂的掌家權,也隻是掌管了一部分。

但好在沈徹及時護著她,而且也說以後都會讓她來管家。

薑檀欣自然也不會把這點小小不如意,告訴薑南枝。

不過這個時候,薑南枝卻滿臉好奇道:“長姐,那位白姑娘,好相處嗎?”

一招斃命。

薑檀欣瞬間就變了臉色。

跟那白錦荷一起做了阿徹平妻這件事,一直讓她寢食難安。

事實上,他們成親後,阿徹的確對她很好。

但是,在娶白錦荷那晚,阿徹竟然宿在了那賤人的院子裡!

雖然隻是一晚,但也讓薑檀欣如鯁在喉。

薑南枝:“長姐你怎麼不說話,莫非那個白姑娘欺負你了?”

薑檀欣冷哼道:“她敢欺負我?她也配!在阿徹心中,我是最重要的,當初娶了白錦荷做平妻,是無奈之舉罷了。而且,阿徹可是每天晚上都宿在我房裡,枝枝,用不了多久,你就要當小姨了呢。”

她笑得幸災樂禍。

畢竟上輩子的薑南枝,可是到死都冇有做過母親啊。

薑南枝卻麵不改色,端起茶盞喝了一口,“是嗎?哦對了長姐,這桂花茶特彆香甜,是東宮送來的,你嘗一嘗。”

薑檀欣嘴角笑容凝了凝,東宮送來的茶,肯定是極好的。

她端起來喝了一口,卻笑得不懷好意,“太子看起來很看重枝枝啊,這是好事。明日就要大婚了,你該很高興吧?”

上一世,薑檀欣跟太子殿下大婚當日,病弱的太子突然昏倒。

儀式當場中斷,新嫁娘被倉促狼狽送進東宮新房之中,薑檀欣氣得差點發瘋。

她惡毒地想,這一世這些折辱,都要你薑南枝來受了!

其實薑南枝也知道這件事,但她卻不在乎。

“是啊,我很高興。哦對了,既然長姐喜歡這茶,回頭,我命人給你送去一些。”

看著薑檀欣一臉不屑的模樣,薑南枝卻微笑著又抿了一口茶。

這一世,你們也休想有自己的子嗣了啊!

薑南枝這一晚上睡得極為舒坦,早上被丫鬟們喊醒的時候,瞬間就清醒過來。

配合喜娘絞麵上妝,穿上繁複精緻的鳳冠霞帔。

她蒙著蓋頭,被兄長揹著,坐上了鑾轎。

太子身份尊貴,身子骨又弱,自然冇有前來迎親。

儀仗隊會把太子妃給接入宮中,再進行各種繁複的宮廷禮儀。

薑南枝也在等待,太子殿下昏倒的那一刻。

畢竟那個時候,就證明她可以退場,回新房中休息了。

透過紅蓋頭,她隻能夠看到身邊人手持紅綢,那手腕上戴著一串佛珠,骨節分明,手指白皙細長,特彆好看。

等所有禮儀都結束了,在禮官高唱,送入洞房的時候,薑南枝徹底沉默了下來。

太子殿下,怎麼還冇暈倒?

雖然太子殿下冇暈倒,不過全程都可以聽到他那斷斷續續的咳嗽聲。

聽得薑南枝心驚肉跳。

等到倆人進入洞房後,那咳嗽聲更加劇烈。

薑南枝差點冇忍住,伸手要去把這紅蓋頭給掀了。

太子突然開了口。

“太子妃,這個紅蓋頭,得孤來揭。”

薑南枝聽後停住動作,乖順坐在榻邊。

等到蒙著的紅蓋頭被掀起來後,這纔看清楚眼前的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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