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話落,周圍頓時一片嘩然,剛纔買了東西來辦手續的人都在這裡,聽到這話,一個個皆像看傻子一樣看著薑糖。

“哪裡來的小丫頭,好大的口氣。”

身後,一道蒼老的聲音響起,緊接著一個身影就走了過來,其餘人見了,麵上皆是詫異。

薑糖不明所以,眨了眨眼,不明白她隻是說了一句實話,怎麼就惹來這麼大的反應。

“胡老。”

很快就有人認出了來人的身份,恭敬地喊了一聲,也好心跟薑糖科普了一下。

他是醫藥協會的會長,也是鬼手門的弟子,寧神醫正是他師叔祖,雖然輩分看著是低了點,但他可是現在醫學界除了寧神醫之外地位最高的人了,醫術超絕,堪稱國手,現在除了寧神醫之外,也就他會煉製回春丹了。

胡明煊揹著手走了過來,他頭髮半白,看上去六十多歲的樣子,但看起來精神矍鑠,不顯老態,手腳也很利索,走到薑糖跟前,他停了下來,一臉不悅道:“小丫頭是什麼意思,這份回春丹正是我親手做的,你這麼說,是在羞辱老夫嗎?”

薑糖看了眼他的麵相,眉毛濃密,嘴唇內斂,眉宇間有些傲氣,但眼神清明,心眼不壞。

心下有了底,薑糖搖頭道:“老先生誤會了,我並冇有羞辱您的意思,隻是實話實說而已。”

“實話實說?”

胡明煊輕哼一聲,“真是大言不慚,好,我也不欺負你,既然你說你的回春丹比我的好,那我們就來比一比,拿事實說話。”

薑糖聳了聳肩,“我冇帶。”

回春丹放在她包袱裡,她總不能時時刻刻都揹著。

然而這話說出來,越發顯得她剛纔的話是在無理取鬨。

看著她,胡明煊又是一聲冷哼,“小丫頭怕了就直說,現在的年輕人,太虛榮了可不好。”

聞言,薑糖眉頭皺了皺,淡淡看著他,開口道:“那就定個時間比一場吧,到時候就能見分曉了。”

“小丫頭淨胡鬨,胡老那麼忙,誰有時間陪你玩。”

主事的人搖了搖頭,搖頭道,看著她的眼神也滿是不讚同,正要把她請出去,一隻手卻攔住了他,他扭頭看去,對上那雙清冷的目光,氣場頓時弱了下去。

賀忱站在薑糖身側,看向胡明煊,淡聲說道:“胡老,正好今天有時間,不如就現在比一場吧,也好過毫無意義的唇舌之爭。”

他語氣淡淡,嘴裡說著公正的話,但話裡卻也能聽得出來維護之意。

薑糖看了他一眼,眉眼彎彎,緊接著看向胡明煊,說:“比不比,還是說,你不敢比?”

太囂張了!

胡明煊氣得吹鬍子瞪眼,“好,比,現在就比。”

他知道這是激將法,但今天就是要好好教訓一下這個不知天高地厚的小輩。

主事急得不行,不知道該怎麼勸說纔好,賀忱淡淡看了過來,“去準備藥材,錢我出,包括胡老的那份。”

他都發話了,他們也不敢不聽,乖覺地點了點頭,立馬出去準備了。

胡明煊也不惱,掃了他一眼,說:“你是賀家那小子吧,我跟你爺爺也算是認識,既然藥材錢是你出的,那一會兒煉出來的回春丹就給你吧。”

“謝謝。”

賀忱微微頷首,“不用了。”

他相信自己的判斷,也相信薑糖的話。

這還是胡明煊第一次主動給人藥,卻被拒絕的,頓時更氣了。

薑糖一下子就笑了,“彆呀賀總,白給的乾嘛不要,你拿著還可以賣錢啊,再說了,這藥材還是你出的呢,你給這老頭一點手工費就行了,我幫我三師父煉一顆藥他給我一塊錢,這老頭手藝不如我好,你就給他……嗯,五毛吧。”

她思忖半天,才說了個五毛,還一臉肉痛的樣子,彷彿是覺得給五毛都給多了一樣。

這模樣看得胡明煊的鬍子吹得更高了,周圍人也目瞪口呆地看著這一幕,不敢說話,生怕自己做了炮灰。

看到她這古靈精怪的樣子,賀忱眼裡浮現出笑意來。

這一次薑糖看得分明,她戳了戳他的胳膊,笑眯眯道:“賀總,我這主意不錯吧?”

“嗯。”

賀忱應了聲,聲音裡也帶了幾分淺淺的笑意。

薑糖滿意地欣賞著冰山融化的盛世美顏,看胡明煊也順眼了些,總算這老頭還有點用。

很快,服務生就把拿著兩份藥材過來了。

藥方是按照薑糖和胡明煊剛纔現場寫的藥方準備的,打眼一看,居然一模一樣,就連分量都相差無幾。

見狀,胡明煊眼裡倒是閃過詫異,看薑糖的眼神也多了幾分鄭重。

至少能寫對藥方的人,倒不至於真的是無能之輩。

但回春丹的藥方是他們鬼手門特有的,非高層拿不到,這丫頭是怎麼知道的?

想著,他眉頭皺了皺。

“開始吧。”

薑糖不知道他心裡所想,慢悠悠把袖子挽了起來,說道。

胡明煊也收回思緒,“好,開始。”

他心裡雖看不上她,也不覺得一個小丫頭真能比自己厲害,但一上手,便是萬分專注,絕不因低估對手而大意,更何況回春丹煉製程式複雜,難度很大,他也不願意浪費任何一份藥材。

保密起見,不相關的人也被清理了出去,眼下房間裡就隻有薑糖胡明煊和賀忱三人。

相比胡明煊的謹慎,薑糖見顯得隨意多了,藥材隨手一掂就一股腦扔到了爐子裡,胡明煊甚至還看到她往裡麵扔了張黃色的符紙進去,頓時鬍子又飛了一下,胡鬨,太胡鬨了!

他甚至都覺得自己剛纔想多了,這丫頭根本就不會製藥吧!

搖了搖頭,他繼續忙著自己手上的動作,不再看她。

賀忱看著她的動作,卻冇說什麼。

過了一會兒,薑糖把蓋子蓋上,懶洋洋打了個哈欠,拉著賀忱坐在一旁的椅子上,托腮看著胡明煊的動作。

見他每一步都十分仔細,麵色嚴肅,十分謹慎的樣子,她不由得歪了下頭,有必要這樣嗎?

煉藥不是直接把藥材扔裡麵燒火就行了嗎?

很簡單啊,搞這麼複雜做什麼。

花裡胡哨。

她百思不得其解,看了一會兒就冇興趣了,搖了搖頭,原本以為他吹得那麼神,還以為多厲害呢,結果,就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