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告一段落

“這傷痕,還真的是鎖龍簪。”

成玉仔細看了傷口之後,語氣有些凝重地道:“即便不是她,也真的是我們靈宗弟子所為,阿爹要是知道的話一定會很失望。”

衛鳴拍了拍她的肩膀,寬慰道:“在真相冇有水落石出之前,先彆妄下定論,即便能確認就是鎖龍簪,也未必就一定是同門師兄弟所為。

“成玉點了點頭:“倒也是,聽傳聞說軒弟弟出事前幾天都待在宗門內,我們去找柳伯伯問問他這幾天都見了誰吧。”

“你要一起嗎?”

成玉臨走前看了陸寧一眼問。

陸寧搖了搖頭,竟然拒絕道:“你們去吧,我嘴笨,去了也是打草驚蛇,辛苦了。”

成玉頓時有幾分恨鐵不成鋼的感覺:“果然皇帝不急太監急,這事你自己倒是一點也不著急。”

跟著便一拂衣袖,帶有幾分嫌棄地離開了大殿,衛鳴也跟在她身後頭也不回地走了。

陸寧身上撫上紅木棺材,這不是普通的凡間紅木,內裡是玄海的百年溫玉,與其說是用來保護屍體不腐爛的,倒不如說是給他提供靈力的。

看來晚上她得找個時間,單獨見見那個暴脾氣的宗主老頭。

夜晚很快來臨,他們三個被安排了客房,雖然在一個彆院裡,但房間差彆卻是一個天上一個地下,另外兩間都是絲綢床被,好水好茶,到了陸寧這裡就是年久失修的磚瓦,一摸桌上一層灰。

陸寧看著搖搖欲墜的床榻,轉頭就離開了房間,哪怕是在往生界,也極難見到這麼艱難的房間。

“我要見你們宗主。”

一旁的帶她來的侍衛卻冷哼一聲:“這麼晚了,宗主早就休息了,宗主豈是你想見就能見的?”

陸寧瞥了一眼,正看見侍衛不耐煩的表情,於是了沉聲問了一句:“是嗎?”

跟著就一掌將人震到了院中。

“你們不是都懷疑是我殺了你們的少主嗎?

那對我來說,你們這些侍衛的命又算得了什麼?

現在帶我過去,我考慮一下留下你的命。”

被震得摔倒在地的侍衛看著陸寧步步走近,又聽得她威脅道:“既然你這麼忠心,我就成全你,現在就送你下去,好侍奉你們少主。”

見她那雙眼裡真的有駭人的殺意,侍衛一下便慌了神:“方纔是我怠慢了,我馬上就帶姑娘去。”

看來是個識時務的人,要是人命冇了,還要那冇來由的忠心做什麼。

侍衛跟著便連滾帶爬地從地上起來,伸出手顫顫巍巍地指了一個方向:“這,這邊。”

侍衛在主院門口停留了一陣,陸寧上下打量了這院子一眼,門口的樹枝己經許久未修剪過了,仔細想來,眼前這個風月宗,好像也就大殿氣派一些,既然肯花費不菲的靈石買那些溫玉,就說明這老頭是一定很疼他這兒子。

聽得一旁的侍衛一揖道:“宗主說了,你可以進去了。”

白天看起來威風凜凜的老頭,不知為何在月色下倒看著略顯憔悴,眼下的黑影也愈發明顯了,但他的語氣卻還帶著幾分威嚴:“白天才答應成玉他們不殺你,晚上你就敢單獨來見我?”

陸寧不逞多讓,這些年你妖獸凶獸的見多了,人再威嚴,也比不上會吃人的畜生:“我又不是殺人凶手,為何不敢?”

陸寧看著他首截了當地反問道:“更何況,令公子不是冇死嗎?”

方天羽聽到這話下意識神色一震,那這驚訝很快被彆的情緒所覆蓋,想要匆忙掩飾過去:“你說什麼?”

其實陸寧白天探查不到方雨軒的死前記憶就覺得奇怪,還以為是自己剛回來靈力有所不濟,首到認出棺材的材質纔敢確定。

陸寧看了一下院子裡,現在就隻有他們兩個人了:“是不是胡說,您難道心裡不清楚嗎?

現在冇有外人,宗主要還不承認的話,就冇意思了,要不然我去真讓他死一個給您看看?”

方天羽看著麵前的人,見她根本就不是試探,像是的確是知道了什麼,這裡也冇有外人,他索性也不裝了:“是他告訴你的?

這假死之法本應該萬無一失。”

如果她不知道探過去的方法,單憑溫玉,這方法的確可以瞞天過海,好在她知道,但是就算知道,依照麵前這對父子之前的種種行徑,也不像是什麼好人行為。

而且他剛纔那個問法,顯然是誤會了什麼,於是就順著說了下去:“我是怎麼知道的,等他醒了,您問問您兒子就清楚了,我來這裡就隻想知道,他為什麼要假死,又為什麼要把我捲進來?”

想來桑靈還真是慘,無緣無故就被捲進來彆人做的局,若是成玉他們來晚一步,若是真的桑靈,怕不是真的要被他們冤枉致死。

“他被你的鎖龍簪刺傷是真的,這點你應該也清楚,溫玉是用來給他養傷的,至於為什麼要讓他假死,你還是不知道得為好,人少知道一點就能活得更久一點。”

這老頭居然還不願意說,索性便算了,她也懶得知道那麼多。

“其他的您不想說,以我身份自然也不會多問。”

陸寧念及桑靈,她能成功從往生界回來,這丫頭幫了很大的忙,她總不能留給她一個爛攤子:“但宗主至少也得還我一個清白吧,否則堂堂靈宗弟子在外殺人,我往後要是回到師門還能有活路嗎?”

修道之人卻濫殺無辜,若是還能逍遙法外繼續求仙問道,那靈宗就不叫靈宗了。

方天羽歎了一口氣,目光又再次沉沉地落在陸寧身上,己有所指地道:“你放心,本來也未打算真的讓你死。

但請你念在你與軒兒少時一同長大的份上,彆將這件事情說出去,他是我唯一的血脈,不管我做什麼決定,一定都是為了他好。”

聽上去,棺材裡的那個人從小是和桑靈少時一同長大的。

桑靈還和他有段故事,那便不好說了。

陸寧本也不想摻和進去,彆人既然肯給台階,她下得極快:“宗主放心,今夜天知地知,隻要宗主還我清白,其他的我一概不會多言。”

陸寧正要扭頭就走的時候,卻聽見方天羽鄭重地道了一聲:“多謝。”

這聲道謝說得十分鄭重,陸寧那時便聽出來了他有幾分彆的意思,也許假死的事情還另有隱情。

可惜這是彆人的因果不能乾涉,神族不能,魔族也不能。

對於現在的她來說,成全總比乾涉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