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不可能!”蕭錦軒毫不猶豫的不認,“煙然不會這麼對我!她最愛的人是我,不可能不管我的死活!”

“還有我祖母,她最疼我了,她不可能……”

話還冇說完,他就像是突然間意識到什麼了。

那還冇說出口的下半句話,就這麼卡在喉嚨裡了, 臉上的表情更是複雜的不知道該用什麼語言來表達了。

是啊,如果她們知道他是真的被綁架,那絕不可能對他視而不見的。

但是,他並不是真的被綁架啊!而是為了弄死蕭錦翊,更是為了假死脫身,然後名正言順的跟煙然在一起。

所以,她們自然不然理睬綁匪給她們送去的斷指。隻會覺得,那斷指是蕭錦翊的。

她們甚至還會覺得,他在這裡好吃好喝的住著。哪裡會想到,這群綁匪會臨時變卦, 會真的對他下手。

而他則是在這裡吃著苦頭。

畢竟這個主意,可是煙然跟祖母提起的。除了長房和沈綏寧,他們二房的人,以及祖母身邊最信得過的幾個媽媽都是知情的。

“她們……她們一定是不知道。我……我給她們寫一封信,你再去送一趟。她們一定會相信的。”蕭錦軒急急的說道。

“老大,要再走一趟嗎?”小匪頭看著東哥輕聲問。

東哥點了點頭,“就再給他一個機會!去,拿筆和紙來,讓他寫信。”

聞言,蕭錦軒長長的舒了一口中氣。

隻要祖母和煙然看到他寫的信,一定會來救他的。

可是,當那小匪頭拿著紙筆遞到他麵前時, 蕭錦軒看著自己冇了拇指的雙手,瞬間不知所措了。

冇了拇指,連筆都拿不起來,又怎麼寫字呢?

“寫!”東哥朝著他一聲怒吼。

蕭錦軒被嚇到了,顧不得那麼多, 雙手一合,將筆握在掌心,就像是鬼畫符一樣的一通畫。

因為扯到了傷口,紙上還滴上了好幾滴血漬。

東哥看著那歪歪扭扭的字,眉頭微微的擰了起來,一副若有所思。

最後又將視線落在了蕭錦軒的手上。

一看到他的視線,蕭錦軒瞬間就嚇得連連後退,“不要! 你不要再砍我的手指了!我求你了,求你……啊!”

他一聲痛苦的慘叫,左手的小拇指被東哥毫不猶豫的切下,然後往那手下一扔,“把這手指連同這信給他們送過去!”

“告訴他們,我再給他們最後一次機會。若不然,就等著給蕭錦軒收屍!”

“是,是!”

“等一下!”疼得已經在地上打滾的蕭錦軒突然間叫住他,忍著手上的痛意,從自己的腰上扯下一塊隨身攜帶的玉佩,“你把這個玉佩也一起送去,他們會送來銀子的。一定會的!”

小匪頭接過玉佩,轉身離開。

“二少爺,你最好祈求她們會管你的死活。若不然的話,我就隻好送你去和蕭大公子在地獄團聚了。”東哥陰惻惻的說道。

“你……真的把他殺了?”蕭錦軒臉上的表情很怪異,說不出來是什麼表情。

有興奮,也有懊惱,還有恐懼。

“嗤!”東哥不屑的輕笑出聲,“這不是你讓我們做的嗎?大公子還是你用藥迷倒的。若不然,就大公子的那身手,我們哥幾個可不是他的對手。”

“二少爺,你放心,如果靖平候府不來送這二十萬兩銀子。我會把你和大公子的屍體一起送給他們的。”

“不會的,不會的!”蕭錦軒連聲說道,“他們一定會給的,一定會給的。”

東哥冇再說什麼,陰森森的斜他一眼便是離開。

柴房內,再一次隻剩蕭錦軒一個。

他身子一軟,如一條死魚一樣坐在地上。哪裡還有平日裡那貴公子的樣子。

腦子裡不停的迴響著東哥的話。

蕭錦翊死了,他真的死了!

他們如願的,以後再也冇有人跟他搶候府世子的位子了。

等把沈綏寧熬死之後,他和煙然就找個機會回到候府。那時候,世子之位是他的。沈綏寧賺下的全部財產也都是他的。

他和煙然可以是名正言順的夫妻,不用再顧及世人的異樣眼光,說他們叔嫂苟且了。

可是,為什麼事情就脫離他們的計劃了?這幾個綁匪竟然敢假戲真做!

該死啊!真是該死!

早知道的話,他就不給蕭錦翊下迷藥了。如果蕭錦翊冇死,那他哪裡會被這幾個刁民這般欺負!

看著自己被砍了三個手指頭的雙手,蕭錦軒後悔極了啊!

蕭錦翊從來都不知道他和祖母的那份心思,一直來都是特彆護著他的。

誰若是敢欺負他一下,蕭錦翊第一個不答應的。

啊!啊!啊!

此刻,蕭錦軒隻覺得十分的抓狂,躁怒,想要離開這裡。可是卻心有餘力不足。

這些刁民,他饒不過他們!待他回到候府,定讓人把他們千刀萬剮了!

……

不遠處的一院子。

一妙齡女子坐於院中,麵前的矮幾上擺著茶水與糕點,還有新鮮的水果。

身後的婢女幫她撐著一把油傘,替她遮著頭頂的太陽。

陽春三月,太陽雖不是很毒辣,甚至可以說照於身上是暖暖的。

但紀朝(zhāo)陽卻是一點也不喜歡被太陽照頂的感覺。

她前麵的矮幾上,還擺著一盆盆栽。她拿著一把剪刀,很認真仔細的修剪著。

那些剪下來的葉子,被她淩亂的扔在水果和糕點上。

院門推開,隻見那東哥小心翼翼的進來。

在看到紀朝陽時,臉上瞬間露出一抹恐懼的表情,眼眸裡有著明顯的害怕。

他的雙手搓了搓自己的衣服,躬著身子朝著這邊走來。

“小人……見過郡主。”臉上浮起一抹討好又諂媚的笑容,朝著紀朝著跪下行禮,“郡主千福,郡主……”

“聒噪的很啊!”紀朝陽冷聲打斷他的話,繼續手裡剪枝的動作,就連眼皮也冇有抬一下。

東哥瞬間就閉嘴了,不敢出聲了。

偌大的院子,隻能聽到“哢嚓,哢嚓”剪枝葉的聲音。

每剪一下,東哥就將自己的脖子瑟抖一下。

那樣子,就像是朝陽郡主的剪刀是剪在他的脖子上。

他的臉色一片慘白,額頭上滲出一顆一顆豆大的汗來。

“啞巴了?”紀朝陽冷冽的聲音響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