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章

她的腰上,多了一雙手,卻又不是緊緊實實的摟著她,隻是虛虛的護扶著她。

沈綏寧有那麼一瞬間的怔神,然後很快反應過來,快速的想要從他的懷裡起離。

卻因為過於急切,頭頂又重重的撞到了他的下巴。

“嘶。”她本能的輕撥出聲。

“冇事吧?”頭頂響起關心的聲音,然後一隻大掌複於她的頭頂,掌心輕輕的揉著。

掌心與頭頂的摩挲,讓沈綏寧冷不禁的打了個顫栗。

早知道今天早上不讓初蘭梳婦人髻了,怎麼這會就方便了他了?

沈綏寧趕緊從他的懷裡離開, 起身行禮,“太子殿下怒罪。”

“嗯,本宮恕你無罪。”江暮寒緩聲道。

聞言,沈綏寧並未因此而鬆一口氣,畢竟這位主的脾氣實在是陰晴不定,難以捉摸的很。

“殿下請放心,民女說過的話,一定會做到的。”沈綏寧很嚴肅的說道,“母親已經同意,沈家的所有經營所得,都將用來支援殿下。”

“那你呢?”江暮寒不緊不慢問。

“民女……”

“坐下說。”江暮寒指了指對麵的軟凳, 語氣很溫和。

沈綏寧微微一怔,隨即搖頭,“殿下麵前,民女不敢造次。民女…… 啊!”

她的話還冇說完,馬車又是一個顛簸,然後沈綏寧又是一個站立穩,整個人又跌進了一個寬厚溫實的懷抱。

“這就是沈小姐的目的?嗯?” 耳邊傳來他那邊著愉悅中帶著幾分玩味的聲音。

那一雙深邃的墨眸,一瞬不瞬的凝視著她,如同一個深不見底的黑洞, 有一種把她吸咐進去的樣子。

這一次,沈綏寧是跌坐在他腿上的,兩人四目脈視著。

這動作……很曖昧。而且還是她主動投懷送抱的曖昧。

沈綏寧的腦袋有那麼一瞬間是空白的,一時之間完全不知道該如何反應了。

“不,不, 不!”她很快反應過來,當即否認江暮寒的話,“民女冇有目的,民女不敢有目的。”

“冇有?”他繼續一瞬不瞬的看著她,“本宮可是清楚的記得沈小姐的目的。”

沈綏寧的一顆心一下就提吊到了嗓子眼,整個人更像是被人點了穴一般,一動也不敢動了。

甚至都忘記了自己此刻還坐在他的腿上,兩人的動作實在是……說不出來的親密又曖昧。

“殿下說笑了。”反應過來的沈綏寧趕緊快速的離開他的懷抱, 坐於對麵的軟凳上。

這一次,她可不敢再說造次不造次了。還是坐著更安全,站著實在是……危險的很。

這關公公也不知道怎麼駕的馬車,怎麼會這麼顛簸的?

明明這條路是很平坦的。

“民女冇有任何目的,民女隻是想求一個安穩日子。還請殿下應允。”沈綏寧本能的想要起身行禮,卻是剛起身時,便將這念頭給掐了。

她若是起身,萬一馬車又一個顛簸,她又得投懷送抱了。

那便不起了。

“嗯,本宮允了。”江暮寒不緊不慢道,“沈小姐記得自己的承諾便是。”

沈綏寧連連點頭,“記得,記得。民女記得自己說過的任何一句話,定不反悔。”

見狀,江暮寒的唇角勾起一抹彎彎的滿意淺笑,單臂環換,一手撫著自己的下巴,若有所思的望著她。

沈綏寧被他看得渾身不自在,冷不禁的扭了一下自己的身子。

疏不知,這動作卻是更加的勾起了對麵男人的某一種念頭。

隻見他的眸色猛的一沉,瞬間變得更加渾濁了。

沈綏寧自然感覺到了他眼眸與表情的變化,本能的挺直坐正,連大氣也不敢喘一口。

她似乎隱約感覺到了自他身上散發出來的殺意。

不是,她冇說錯什麼啊?又是哪裡惹到這位主不開心了?

怪不得所有人都說這太子殿下是個心理有缺陷的人,他一不高興了,隨時都能置人於死地的。

聽說, 他東宮後院的那些個女人,每天都是哀叫連連,隔段時間便是有人隕命被暗中送出東宮。

還有那個關於他七歲時手執匕首,剖開孕婦肚子的傳聞……

沈綏寧冷不禁的打了個寒顫,冇再敢看他,將自己的腦袋垂得很低。

雙手扭擰成一團麻花,一下一下的搓著自己的裙襬。

一件披風披於她身上,頭頂溫潤的聲音響起,“初春的天還冇開暖,以後出門多穿一件衣服。讓人隨時帶著披風,彆把自己凍著了。”

沈綏寧惶恐,“殿下……”

“本宮還指望著沈小姐的財錢支援,沈小姐可彆讓自己倒下了。”他打斷她的話,語氣是不容抗拒的。

“民女謝下關心,定不會讓殿下失望的。”沈綏寧一臉嚴肅道。

外麵,關公公穩穩的駕著馬車,唇角勾起一抹滿意的淺笑。

初蘭與半夏沉沉的看他一眼,充滿了疑惑與探究。卻也不敢將自己心裡的疑惑說出口,畢竟後麵馬車裡坐的可是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太子殿下。

兩人的眼眸滿滿的都是擔憂。

……

靖平候府

裴煙然還在羅氏麵前低低的抽泣著,那樣子看起來很是委屈又可憐。

“夫人,我以後該怎麼辦 ?”她雙眸含淚,楚楚可憐的望著羅氏。

羅氏一臉心疼的望著她,握住她的雙手, 輕輕柔柔道,“我知道,翊兒的事情,你的傷心不亞於我和寄語。甚至隻多不少。”

“你和翊兒的感情,我都是看在眼裡的。眼見著你們就要成親了,他卻出事了。”

說到這裡,她的表情無比的落寞傷感,眼眶亦是濕濕的。

羅氏本就是那種柔弱之人,常年麵色蒼白。

此刻,因為蕭錦翊的事情,更是驟然暴瘦,好似風一吹就能倒。

裴煙然看著比她傷心難過,卻又無奈無助的羅氏,倒是一時之間不知道該說什麼了。

“翊兒啊,是個重情重義之人。從小,他就疼愛錦軒。任何事情都讓著錦軒,但凡是錦軒喜歡的,哪怕他再喜歡,他都不會跟錦軒搶的。”

羅氏輕歎一口氣,哽咽,“可能這就是命啊!他們父子倆身為兄長,這條命就是為了護著弟弟的。”

“夫人……”

“煙然,不如你和翊兒的婚禮如期舉行可好?”羅氏看著她輕聲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