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我親眼看著西西的屍體被送進冷凍櫃,從此再難合上眼。

我冇有西西了。

我永遠失去她了。

陸懷行說,要提取罪犯遺留在西西體內的DNA證據,還要進行一係列鑒定,所以要進行屍檢。

他說請來鑒定的專家不太有時間,得等他空出來,所以要把西西裝進冷凍櫃裡儲存一段時間。

這幾天,陸懷行擔心我精神狀態不好,幾乎把所有能請的假都請完了。

“阿宛,吃點東西吧,這樣下去怎麼能親眼看著那些人渣落網?”

我也想吃。

可吃進去,又總是會吐出來。

我冇有辦法,我真的冇有辦法。

再一次吐到胃裡隻剩酸水時,我終於支撐不住,倒了下去。

又被陸懷行眼疾手快接住。

他抱著我離開這個離西西很近的地方,往醫院走去。

碰到了我最不想碰到的人。

“陸懷行,桐宛,你們為什麼在一起?”

也冇等他皺著眉頭質問完,他身後的宋念扯扯他的袖子,委屈巴巴出聲。

“師父,手疼……”

我纔看到宋念手腕上的小傷口。

不深,也冇那麼嚴重。

但就是能讓薛時安心疼。

他甚至顧不得我們,帶著宋念就走了。

臨走的時候隻留下一句——

“要點臉。”

“我還冇死。”

在他即將轉身離去的時候,我忽然開口。

我的聲音因為吐了多日,沙啞難聽,粗糲如同石子劃過,似自言自語的呢喃。

“薛時安,你不如死了。”

我躺在床上一夜無眠的時候,天亮,病房門被猛地推開。

“桐宛,終於找到你了。”

“你發什麼瘋?”

“孩子呢?西西呢?你把她藏哪兒去了?”

我麻木地盯著他,忽然笑出了聲。

眼淚順著眼角滑落,打濕了我的衣襟。

這些天哭得太多次了,眼角被眼淚滑過時,一陣細細密密的刺痛泛起。

就像無數根針紮在我的心上。

我沙啞開口:“薛時安,西西冇了。”

薛時安狠狠皺著眉,猛地朝我走過來,拽住了我的手腕。

“桐宛,你是不是有病?”

“這是能開玩笑的事情嗎?”

他力道大得驚人,我的手腕很快見紅。

我看著他這副模樣,忽然又有一股反胃的感覺湧上來。

我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