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杜鳶亭亭玉立,站於身前。

她姿態端莊,麵蒙朱紗,秋波流轉,顧盼生輝。

輕薄紅衫將其曼妙身姿,襯托得淋漓儘致。

以前冇少聽說杜鳶為人親和,對任何出身,皆一視同仁。

甚至還資助不少窮苦家庭。

自己從未想過與她能同在一個屋簷下,如此親近。

“杜姑娘好。”

“我無姓單名,蘇。”

伏蘇想起爺爺的囑咐,自己的姓是禁忌。

“《相思》,紅塵書院可給出評級?”

杜鳶搖了搖頭,輕笑迴應:

“一個時辰前,我剛呈報上去。”

“快則一天,慢則三天。”

伏蘇沉思片刻。

看來目前自己所展現出來的實力。

還不足以讓紅塵書院那些大佬來爭搶自己的地步。

不管是紅塵書院的文脈炁海洗禮,又或是礦山之事。

自己都必須展現出足夠的潛力。

見伏蘇沉默,杜鳶生怕他灰心,鼓勵道:

“紅塵館的文海大陣,是整個靈朝儒林那些最頂尖的先生所佈局。”

“會有三個層次的共鳴,金雞報曉,鶴鳴九皋,鳳鳴天穹。”

“自古以來,但凡達到鳳鳴天穹的層次。”

“無一不是人中翹楚,公子且寬心。”

“相信不久之後,便會有書院儒林的邀約。”

“那也是我夢寐以求的地方。”

“書院儒林?”伏蘇一臉疑惑。

“那是整個靈朝文采巔峰的聚集地。”

“能入書院儒林,皆當世英才。”杜鳶眼中儘是嚮往。

伏蘇心中瞭然,笑問道:

“有人讓文海大陣共鳴多次嗎?”

“啊?”

杜鳶先是一驚,頓了頓,隨後笑道:

“自然是有,據聞五百年前。”

“靈朝第十九代仙帝,劉光武年輕時,文氣鋒銳。”

“相傳九日六鳳鳴,震驚靈朝文壇!”

伏蘇搓著雙手,躍躍欲試:

“引發文海大陣共鳴,一定要詩詞歌賦嗎?”

杜鳶見他意氣風發的模樣,嘴角微微上揚,眼神充滿期待:

“書法,繪畫,琴曲,鼓樂,詩詞,歌賦,棋局等,任何文采皆可。”

“哦?取筆墨來!”

伏蘇說乾就乾,不為其他,隻想印證一下自己的能力。

杜鳶連忙來到書桌前,鋪開宣紙,在旁研墨。

伏蘇取筆沾墨,尋思著先從書法開始,看能不能引發鳳鳴天穹。

回想柳公權的《玄秘塔碑》。

上麵所書寫的內容,與這世界格格不入。

於是他決定將這些文字次序打亂,讓自己所寫出來的每一個字。

字體結構有所不同,增加字帖內容的豐富性。

杜鳶於一旁看伏蘇目光如炬,側顏英姿勃發。

宣紙上,伏蘇運筆,直畫如劍,曲筆似藤。

點若危峰墜石,撇如蘭葉拂風。

隨著他落字如雨,漸入佳境。

“同,源,宗,義,趣,真,則……”

於第三十六個字收筆之時。

整座紅塵館再度震盪了起來。

文海大陣光波湧動,彙聚成百鳥來朝。

屋外光彩耀人,天穹又有鳳鳴長吟。

這一幕,看得杜鳶都癡了,望向伏蘇的眼神都變成了小迷妹。

更加直接印證了自己的判斷,那便是伏蘇的書法超然!

詩詞文采,很有可能會隨著作者的靈感枯竭而封筆。

文壇之上,曇花一現者,比比皆是。

可書法則不同,字體結構,取法用意,這是道。

見伏蘇將筆交給自己。

杜鳶心情略微激動,她似乎已經猜到了。

可依舊忍不住還是問了一句:

“蘇公子,這是為何?”

“傳言你詩書雙絕,我想瞻仰一番。”

“你臨摹試試。”

伏蘇曾聽爺爺說過。

好的書法,可讓修煉文炁者的術法威力倍增。

自己書法可引發文海大陣共鳴,價值自不待言。

許是聽到杜鳶不少傳言。

本能覺得投緣,以後有些事少不了要她幫忙。

眼下主動表達善意,並無不可。

“我這書**底,比起公子如螢火之光,難以相提並論。”

“隻能儘力為之。”

杜鳶接過筆,內心略微有些緊張,但更多的是歡喜。

不知為何竟想在伏蘇麵前表現得好一些。

她靜心凝神,開始臨摹,神態專注。

伏蘇站在一旁看著。

這時綠萼收拾完房間中浴池的狼藉,乖巧站在一旁等候吩咐。

伏蘇隨口問道:“綠萼,你們紅塵館花魁有幾人?”

綠萼酥胸豐盈,薄紗之下,曼妙身姿若隱若現,她眉目含春,乖巧迴應:

“琴棋書畫,詩詞歌舞,紅塵八絕。”

言者無心,聽者有意。

杜鳶心亂如麻,伏蘇文采風流,書法天成,怎會不招人喜愛。

聽伏蘇打探其他花魁,她心中冇來由生出些許醋意。

可蘇公子又不是自己的,她也無可奈何。

自家姐妹手段五花八門,自己未經男女之事。

不想為了勾住他,以色事人,落了下乘。

可偏偏最能吸引血氣方剛的少年之法,便是寬衣解帶。

世間有多少男子能抵得住那般誘惑?

想到此處,她千頭萬緒,心中百般糾結。

正在臨摹的字都歪了。

伏蘇見狀,拿起一旁的戒尺拍打在她翹臀上。

啪!

響聲清脆!

綠萼見姐姐被打屁股了,小心臟突突直跳,縮著脖子,連忙走出屋。

守在門口,給兩人營造獨處的空間。

這一拍驚得杜鳶手中的筆都掉在紙麵上。

她略帶著羞惱與嬌嗔,慌忙拾筆,聲音微顫:

“蘇公子這是做什麼。”

伏蘇一本正經道:

“心正則筆正,練字要心無旁騖,這是要領!”

“公子教訓得是。”

杜鳶的臉都紅到了耳根,自己從未被人打過翹臀。

可偏偏伏蘇卻又讓她毫無辦法。

識海中,天道冊。

“炁士境,壽元一百九十八年又三十九天,右肩暗傷。”

冇曾想杜鳶右肩竟還有暗傷?

伏蘇冇有多嘴,回頭做個順水人情。

“來,端坐好,我手把手教你臨摹。”

不等她答應。

杜鳶隻覺得伏蘇從背後,環抱住自己。

當他寬大的手,把著自己的手時,溫暖厚重。

她的心,如同小鹿亂撞,心神失序,好似被人摟在懷裡。

不知為何,心中升騰起一絲莫名的歡喜與安全感。

兩人身體緊貼,體溫迅速攀升。

杜鳶早已兵荒馬亂,無心臨摹。

伏蘇則是做好打算,讓眾花魁短時間內,看到杜鳶書法進境的提升。

修煉之路一開始,處處都要花錢。

先開源,賺取修煉物資總是冇錯。

他全神貫注,握著杜鳶的手。

她隻覺得手彷彿被鐵鉗嵌住,隨著伏蘇運筆如劍,剛勁有力,大開大合。

感受著紙麵上字體變化,杜鳶迅速收斂心緒,全神貫注於筆法變化,受益匪淺。

“懂了嗎?心正則筆正。”

“凝神靜氣,不可心生雜念。”

伏蘇在她耳旁,吐息灼熱,讓她心慌意亂,連連頷首:

“知道了,蘇公子。”

杜鳶從懷裡取出一瓶藥粉交予他,眼角眉梢多出一絲媚態:

“此物名為通炁散,泡在水中,或是塗抹在身上。”

“與白炁珠配合,修煉效果更佳。”

她一對美眸水汪汪,我見猶憐,眉目含情,看得伏蘇心旌搖曳。

“多謝,我想不久後,那些其他花魁應該會前來拜訪。”

“我想用字帖換取一些修煉物資,隻是不懂其中行情,有勞杜姑娘幫我掌握一二。”

杜鳶聞言滿心歡喜,道:

“蘇公子如此信任於我,必不辱使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