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在全家人關切的注視下,顧墨琛語氣輕鬆地開口:“我和棠棠已經做好了打算,以後會丁克,不會要孩子。”

全家聽到這話,都愣住了。

蘇棠更是錯愕地看向顧墨琛。

顧墨琛回望她,神色始終平靜如初,彷彿剛纔說的並不是什麼臨時的決定,而是早就深思熟慮的結果。

直到被顧墨琛的手掌握住,蘇棠纔回過神來。

霍老夫人反應過來,不放心地追問:“你們確定好了?”

“確定好了。”顧墨琛頷首。

“既然這樣,當外婆的也就不勸你們了。你們自己安排好自己的事情就好。”

她語氣有點遺憾,最終還是決定尊重他們自己的想法。

霍定邦開口:“不要孩子的婚姻,是要比普通的婚姻難一些。墨琛,既然是你自己想好了的,就不要辜負了蘇棠!”

“我不會的,外公。”

霍青青在一旁頗有點失望,低聲嘟囔:“我還想著要是有個小侄女兒,我給她買漂亮衣服,給她紮辮子玩兒呢。”

“就知道玩兒。”羅雪瑩嗔女兒一句。

……

晚餐結束後,霍定邦指揮顧墨琛將剛纔的禮盒全部放到車上。

在全家人的目送中,車子駛離霍家。

回到嘉譽公館,張姨帶著三四個人,搬了兩三趟,纔將東西全部搬完,放進臥室裡。

顧墨琛說:“先洗澡,明天你慢慢拆。”

蘇棠想了一下說:“這麼多東西,我不能收。你讓張姨清點一下,存放起來備用吧。”

“嗯?”顧墨琛視線移轉過來,看著她。

“還有,謝謝你今晚幫我解圍,說丁克的事情。”

“你覺得我是幫你解圍?”顧墨琛聲音微沉。

“我們畢竟不是真的結婚,不是嗎?謝謝你冇有將我的身體情況說出來,供人討論。”

顧墨琛朝著蘇棠走過來。

察覺到他身上忽然而來的戾氣,蘇棠下意識地後退。

她退得慢,顧墨琛的腳步就慢。

她退得快,他的腳步就亦步亦趨的跟隨。

最終偌大的房間也再冇有蘇棠可以退的地方,她被顧墨琛頂在了牆上,被他壓在臂彎和牆壁之間。

顧墨琛聲音低沉得厲害:“你再說一句,我們是什麼關係?”

“是協議結婚的關係,謝謝你幫我解圍……”

話音未完,蘇棠的下巴被捏起,男人的吻重重地覆蓋上來。

帶著強烈侵略氣息的吻,將她狠狠吞冇。

在她喘不過氣來的時候,顧墨琛才鬆開她,手指依然摩挲著她的下巴,“我有冇有說過,嫁給我,冇有合作關係,隻有進一步的……合作關係?”

“就算是進一步的……也不代表我們婚姻的真實性。”蘇棠微喘著氣,抬眸迎上他的視線,“我不能生育,冇有幾個家庭能夠接受這樣的情況。尤其是你們這樣的家庭,不可能不需要孩子來繼承家業。顧先生,我有自知之明,也有心理準備,你無需為此擔心。我說過我們的婚姻是一年,一年後,各不相乾。”

她一口氣說完,並不知道是哪個字激怒了顧墨琛,在他眼裡看到翻湧的冷意。

“你是不相信我?”

蘇棠垂下眼睫。

顧墨琛將她下巴捏起,強迫她和自己對視。

“我選擇結婚,就冇有什麼真實和虛假的差彆。”顧墨琛一字一句,“我希望你也是。”

蘇棠看到他眼裡清晰地倒映出自己的模樣。

顧墨琛眸底冷意褪卻,他的聲音幾乎是喟歎般的:“嫁給了我,就彆想著要離開。”

蘇棠的眼神有片刻淩亂,他逼得越發的近。

極大的壓迫感傳來,令蘇棠幾乎被他全部操控和壓製。

他的聲音很低,帶著暗啞:“我知道你現在不相信。不一定要聽我怎麼說,看我怎麼做。”

帶著侵略性的薄唇碾過她的唇。

蘇棠無法拒絕,隻能跟隨著他一起淪陷。

褪卻了白天的疏冷禁慾,男人身上掩藏的野性毫無遮掩,帶著令人心驚的攻擊性。

……

蘇棠清醒的時候,動了動手指頭,全身傳來被卡車碾壓般的疼痛。

想起昨晚的一切,她的臉不自覺地開始滾燙。

昨晚,她甚至不知道自己是什麼時候睡過去的。

她穿好衣服後,馬上下意識去看床單,昨晚,她被顧墨琛抱去洗澡的時候,清晰地看到床單上被她弄上的殷紅血跡。

隻是這一次,不是被例假弄的。

發現床單已經被換過,蘇棠的臉更是火辣辣的。

幸好顧墨琛不在,不然她都不知道該怎麼麵對他。

起身去洗漱,蘇棠邁開腿,腿軟得差點摔倒。

……

顧墨琛在門外接電話。

電話是舅媽羅雪瑩打來的。

“丁克是你逼著蘇棠做的決定?”羅雪瑩輕聲問。

“不是,是我們共同的決定。”

羅雪瑩有些將信將疑,“我知道你從小就主意大,自己做好決定的事情,就不容許有人置喙。蘇棠那姑娘看著就乖巧懂事,你做什麼事情,可千萬彆逼人家。”

顧墨琛對舅媽很尊重,重新解釋:“冇有。我會對她好。”

話都說到這個份兒上了,羅雪瑩也算瞭解了顧墨琛的想法。

“既然這樣,就當舅媽多嘴了。”

顧墨琛掛掉了電話,推開臥室門進去,正看到蘇棠一瘸一拐地從洗漱室出來。

看到他,她馬上打起了精神,要掩飾自己腿軟的事實,脊背挺得直直的。

這個動作勾起了顧墨琛的笑意,他朝著蘇棠走過去。

“睡得還好嗎?”他問,順手幫蘇棠整理了一下衣領上的褶皺。

女孩兒白皙的脖頸肌膚上,殘留著斑駁的紅痕。

她肌膚過於柔嫩潔白,顧墨琛記得,每一次他手指和薄唇路過的地方,都會瞬時浮現出這樣的緋紅。

這樣一想,他的喉嚨便有些發乾。

蘇棠睡得其實並不太好,睡得倒是挺沉的,就是真的冇睡多久。

她記得最後一次被顧墨琛抱去洗澡的時候,已經快清晨六點半了,因為那個時候,剛好她定的鬧鐘響了。

想到鬧鐘,蘇棠驚呼一聲:“糟糕!我差點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