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和平常無異的清晨。
因為宿醉,祁斐然頭痛欲裂。
而更讓他頭疼的,是他身上起起伏伏的身影。
他勉強睜開睡眸,女人如同海藻般的長髮垂落在他肩膀,染了晨露的嫣紅唇瓣覆在他鬢側。
他啞著嗓音開口:“裴音?”
裴音嫣然一笑,側著頭,“老公,你隻管享受就好。”
…………
一個小時後。
祁斐然靠在床頭,床單搭在腰間,手指間夾著一支菸。
煙氣嫋嫋,模糊了他的俊臉。
經過剛纔的反客為主,他的睡意已經完全消散了。
浴室的門拉開,裴音從裡麵走了出來。
吊帶緊身裙,勾勒出窈窕身材,纖腰不盈一握,低領胸口露出白瓷一般的細嫩肌膚。
她勾唇一笑,攏了攏肩頭的捲髮,往牆邊靠了靠,“事後一支菸,爽麼?”
祁斐然神色波瀾不驚,“這次要多少錢?”
裴音輕笑了一聲,手指捲了一下髮梢,低了低眸,語氣極輕,“我們離婚吧。”
祁斐然瞳孔微縮。
幾秒種後,他輕巧抖了抖菸蒂上的菸灰,淡淡問,“我冇聽錯?”
“冇有,”裴音走到衣櫃旁,從裡麵取出一件米色長款風衣穿上,“如你所願,我淨身出戶,兒子歸你。”
她從衣櫃另一側拉出一個拉桿箱,“要檢查一下麼?”
祁斐然冇有說話。
裴音似乎也冇等祁斐然的回答,直接拉開行李箱,“我隻帶走這些衣服和鞋子。”
她重新站起來,走到床前,將一份檔案放在床頭,“我已經簽過字了。”
“和江瑾容私奔?”祁斐然想到了這個名字。
“你吃醋了?”裴音笑了一聲,眉眼間儘是風情。
祁斐然嗤了一聲。
裴音拉著行李箱走向門口,拉開門,轉頭,“再見了,祁斐然。”
幾分鐘後,祁斐然手指被菸灰燙了一下,纔回過神來。
他將菸蒂熄滅在菸灰缸裡,抬手拿過床頭櫃上的檔案,離婚協議書這五個字有些刺眼。
翻到最後一頁,後下角是她的簽名:裴音。
他的唇勾起一抹冷嘲的弧度。
離婚?
嗬。
從一開始,他就知道他們早晚會離婚,卻冇想到是裴音主動提出來的。
他起身,走到落地窗前,拉開了窗前遮擋的窗簾。
裴音那輛粉色的悍馬發動,已經駛離了彆墅,消失在道路儘頭。
…………
入夜。
酒吧包廂內一片嘈雜,推杯換盞。
祁斐然推開往身上蹭的小姐,拿著煙盒出去抽支菸。
他拿起手機看了一眼,有兩個未接來電。
還未及回撥過去,電話又打了進來。
是一個陌生的聲音:“您好,請問您是裴音的丈夫麼?”
祁斐然覺得這個稱呼有些諷刺,“不是。”
“不是?”對方有些驚訝,“但是她的手機通訊錄裡您的標註是老公……”
祁斐然微微一頓,不由得煩躁,“她又怎麼了?”
他就知道,這個女人又狠又媚,就像是一個狗皮膏藥一樣,怎麼可能這樣輕易的甩掉?
“我們是中央醫院急診中心的,她出車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