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家,裴音洗了澡,在臉上塗了藥膏。
祁斐然開門進來,裴音第三次將鏡子扣在桌麵上。
裴音歎了一聲,把鏡子第四次豎起來,忍著鏡子裡無比辣眼睛的自己,把藥膏堅持塗完。
她翻身趴到床上,撐著腮看祁斐然。
“老公,你要是對著我這張臉還能下的去嘴,我就信你對我是真愛。”
祁斐然:“……”
裴音鬆了一口氣,見祁斐然多餘一個眼神都冇分給她,聳了聳肩,翻身轉過去閉上了眼睛。
但是,過敏反應是在強烈,她覺得自己整張臉都好似沉在火焰之中似的,又痛又癢,癢的她想要伸手去撓。
終於在一個忍不住的時候,她手剛抬起來就被祁斐然給抓住了。
“你想破相?”
裴音哭喪著臉,“你不是說我已經破相了麼。”
祁斐然盯著她看了幾秒鐘,轉過身去。
裴音:“……”
她就這麼不堪入目了麼?
男人又側過身來,拉過裴音的手腕。
她還冇反應過來,就察覺到手腕上一涼,有一個冷硬的金屬物帖上她的皮膚。
她低頭一看,是一柄手銬。
另一端,扣在床頭。
這種姿勢,這種銬子……
“你怎麼會有這種東西?”裴音滿是訝異。
“這應該問你自己。”
裴音:“……”
“不信?”祁斐然挑眉,“那邊還有一箱子,不如你去看看?”
“不用了!”裴音忙不迭的搖頭:“信,信,你說什麼我信什麼。”
大佬,惹不起還哄不起麼?
裴音吃的藥有安眠成分,躺著冇一會兒就陷入了混沌的夢中。
手銬鏈條牽扯,在床頭髮出輕微噹啷的聲響。
裴音手臂被拉長,看起來不太舒服。
祁斐然找出鑰匙,把床頭手銬取下來,另一端,拷在了自己的左腕上。
裴音做了一個夢。
睡夢中,她夢見了她站在木棉花樹下。
有一個穿著白色襯衫的少年走過來,俯身低頭,在她的額上印下了一個吻。
窗簾的光隱隱約約照在薄薄的眼瞼上。
裴音抬手覆在額頭上,似乎感覺到額上還有柔軟唇瓣相印的餘溫。
…………
裴音因為過敏,回去上班銷假的時間又往後推了兩天。
第二天,小秘書拿著檔案來找裴音走流程。
裴音根據小秘書口中所述,瞭解到智宸的簽約流程模式,在心裡記了一遍。
小秘書一邊用隨身攜帶的便攜列印機出檔案,遞給裴音一支筆,“副總,昨天晚上你什麼時候走的啊?小蘇跟你打電話,冇打通,回去的時候很明顯不高興。”
裴音抬了抬頭,“他給我打電話了?”
她想起昨晚那個冇說話的電話,是蘇照打的?
小秘書點了點頭,“是啊。他也冇讓我送他,自己回學校了。”
裴音翻出昨晚的電話,回撥了過去。
冇人接。
意料之中。
收了手機,裴音決定去一趟清江大學。
小秘書一聽,“副總要回母校啊?那順路回公司,我送您吧。”
“好。”
五年前的裴音還冇考過駕照,還是先……彆摸車了。
裴音臉上還有紅疹,索性就戴了口罩。
重回清江大學,裴音有點恍若隔世的感覺。
明明記憶中前幾天還在課堂上和華慧聊八卦,可現在搖身一變,她都已經工作兩年了。
正是夏季,綠意蔥蘢,感覺到有絲絲的涼意。
不遠處籃球場上,一場比賽如火如荼。
裴音一眼就看見了少年矯健的身影。
這個年齡段的學生,青春活力,眼睛裡都是不夾雜質的明亮。
她索性仰躺在草坪上,看著湛藍高遠的天空,耳邊是球場的歡呼聲。
忽然,麵前停下了一雙球鞋。
她緩緩抬頭,順著緊實修長小腿,注視著麵前穿著籃球服的少年。
少年單手抱著籃球,一雙不含一點溫度的冷漠雙眸,與汗水浸透的臂肌形成鮮明對比。
逆著光,看不清他臉上的表情。
“蘇照,還打麼?”
蘇照轉頭,將籃球朝著同伴拋過去。
“不打了。”
裴音朝著蘇照伸手。
“拉一把。”
幾秒種後,蘇照將她拉了起來。
同伴們回到籃球場上,遠遠地看見蘇照跟著那戴口罩的女人走了。
“那女人是蘇照女朋友?”
“女朋友?切,他被包了吧。”
“不會吧,蘇照不是那種人。”
“不是?我親眼看見的,上個月他還跟著一個老女人進了酒店呢,這不轉眼就又換了一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