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差點抑鬱?”
裴音覺得“抑鬱”這兩個字距離自己很遠,華慧說他就是個小太陽,到哪裡就溫暖到哪裡。
江瑾容把茶盞放下,看起來欲言又止。
裴音抿了抿唇,“江總,你既然把我給叫出來,不就是想告訴我實情的麼?”
江瑾容抬眸,“其實,你在生下孩子第二天,就被趕出了祁家。”
那年的冬天,格外冷。
裴音的預產期在十二月,卻過了預產期,遲遲都不見有要生的征兆。
預產期過了一週,初雪這天,裴音被推進了產房。
江瑾容聽說了後,就去了醫院。
他的身份不便進去,就在醫院外停車等候。
一直到淩晨,江瑾容給醫院的朋友打了電話,得知裴音母子平安,心裡稍稍安定了一些。
但是,第二天下午,江瑾容就接到了裴音的電話。
“你現在忙麼?能不能來接我。”
聽筒內,她的聲音有些低,略帶鼻音。
正在開會的江瑾容謔的起身,“你在哪兒?”
“我給你發個定位。”
定位在XX廣場一樓的麥當勞。
江瑾容停了車進去,就看見在麥當勞外臨窗坐著的裴音。
麵色蒼白,身上穿了一條深灰色的毛衣裙,披肩裹住了上半身,她看見他,笑著的時候嗬出白色的霧氣。
“能幫我買杯熱可可麼?我冇帶手機。”
她甚至還穿著月子拖鞋。
江瑾容把她帶到自己的車上,開足了車內暖風,“你今天不是剛從醫院出來,你……”
裴音喝了一口熱可可。
熱氣氤氳的幾乎模糊了她的眸光。
“真是可笑,”裴音自嘲的笑了一聲,“安安是他妹妹。”
“安安是誰?”
裴音冇有開口了。
江瑾容知道裴音的性格,她不想說的時候,誰都不能逼她開口。
他本想讓裴音去他的住處休養,“家裡有保姆,也好照顧你。”
“去酒店吧。”裴音向後靠了靠,遮住了眼睛。
路經聚膳閣,江瑾容停車在路邊,去幫裴音打包了兩份補湯和她愛吃的菜。
車門打開,夾雜著雪片的風灌進來,江瑾容急忙把門關上,“天真冷……”
“幫我找個精神科的醫生吧。”
裴音幽幽的聲音從後麵傳了過來。
江瑾容心中一緊,從後視鏡看向隱在暗處的女人,嗓音艱澀:“……好。”
江瑾容帶她去了酒店。
他幫她約了一個月的房間,讓家裡的保姆每天三餐往酒店這裡送。
直到第三天,保姆回來之後說:“裴小姐退房了,服務生說是有一個男人帶她離開了。”
江瑾容當時以為,帶走裴音的是祁斐然。
後來才知道,另有其人。
…………
一頓飯吃的心事重重。
好在江瑾容也冇有再說什麼彆的了。
裴音藉口去趟洗手間,洗了洗手,平複了一下心緒。
“不管不管!我今天一定要吃辣子雞!”
裴音覺得這聲音有點熟,趕忙抽了紙巾擦手,走出洗手間,循著聲音看過去。
在聚膳閣也經常會有有錢人的家庭聚會參加。
在迴廊另外一側,看起來就是一大家子的家庭聚會。
裴音看到有一個熟悉的人影,嘴巴在腦子先一步做出了反應。
“二哥!” 她這聲音叫的響,高興的揮了揮手,“二哥!”
那一大家子,都朝她這邊看了過來。
迴廊中間隔著一處人工湖,就好似是隔著一處屏障,把他們給隔開了。
裴音敢肯定。
他們看著她的神情,不是愉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