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斐然覆在她耳邊:“晚了。”
忽然,門鈴響了。
裴音好似抓到了救命稻草,躲著脖頸上密密麻麻的癢,“門、門鈴響了!”
祁斐然就好似是壓根冇聽到似的。
可門鈴持續不斷的響,還不知道是誰的手機鈴聲也響了起來。
手機鈴聲響的實在是令人心煩意亂,祁斐然索性壓著裴音的胳膊,接通了電話。
“喂。”
“怎麼不開門?”
祁斐然的興致就因為這句話去了一大半。
他掛斷電話,“薑女士來了,在外麵。”
裴音:“薑女士是誰?”
她聲音軟糯,帶著一點鼻音,眼角還閃著淚光。
祁斐然覺得自己壓下去的火又上來了。
他喉結滾了滾,“我媽。”
裴音:“……”
裴音現在這副模樣也實在是見不了人,就拿著衣服先去樓上了。
祁斐然重新穿上了襯衫,將襯衫上的一絲褶皺都撫平,又掃了一眼沙發,纔去開門。
門外,薑曼青已經耐心即將告罄。
“怎麼纔來開門?”
“我在樓上書房開視頻會議。”祁斐然說。
保姆在後麵抱著小淩進來,小淩一進來就張開手臂叫:“粑粑!”
祁斐然伸手將兒子接了過來。
保姆說:“小少爺醒了之後就一直要找少爺您,夫人就讓我送過來。”
“她不在?”薑曼青朝著二樓看了一眼,“門外有人來,她也不能來開下門?”
其實薑曼青原本是有這棟彆墅的鑰匙的。
隻是被裴音給換掉了,換成了指紋識彆密碼鎖,刻意就是為了避開她的。
她一向不喜歡這個兒媳婦兒,去質問的時候,也隻是得到一句——“媽,你肯定不想拿著鑰匙進來看到限製級的場景,那又何必給自己添堵呢?等我們穿好衣服再去給您老開門不好麼?”
可把薑曼青氣的不輕。
小淩的燒已經退了,渾身小小的軟軟的,窩在祁斐然的懷裡,小聲叫著粑粑,眼皮幾乎上下黏在一起了。
祁斐然說:“媽你先坐,我先帶小淩上去。”
薑曼青掃了一眼桌上擺放的醒酒湯的盆,又看了一眼掉落在一旁空了的白瓷小碗,揮了揮手,叫保姆去樓上把裴音叫下來。
裴音剛洗了把臉,把臉上的熱度給逼了下去,就聽見有人敲門。
她打開門,在門外站著的是一箇中年婦女模樣的人。
“夫人讓您下樓。”
裴音脫口而出:“祁斐然他媽?”
保姆:“……”
“……我馬上下去!”
裴音還特彆又整理了一下頭髮,換了一套比較賢妻良母的長裙,才從樓上下來。
醜媳婦也是要見公婆的。
而這位姿態高雅的婆婆,明顯是一副看不上她的模樣。
裴音:“媽。”
薑曼青蹙著眉掃了一眼裴音,又移開了目光,“來了這麼久了,連一杯水都冇有?”
“我馬上給您倒。”
裴音立馬就去廚房裡,找了客人用的玻璃杯,給薑曼青倒了一杯溫水,雙手端上來。
薑曼青冷冷的說:“你不知道我不喝白水?”
裴音就算是反射弧再長,現在也能看的出來了,這是薑曼青故意在找她的茬。
“那您想喝點什麼?”
薑曼青揚了揚畫著精緻眼線的眼角,“錫蘭紅茶。”
“冇有。”
“藍山。”
“冇有。”
“鮮榨柚汁。”
“冇有。”
“……”
薑曼青猛地拍了一下桌子,“裴音,你彆以為我兒子縱著你,我就不敢拿你怎麼樣!”
裴音眨了眨眼睛,委屈的說:“這個……真冇有。”
“你……”
“媽,”裴音打斷了薑曼青的話,“媽,我也是為了您好,已經快十二點了,喝紅茶喝咖啡容易失眠,喝果汁又含糖量高,吃糖多了容易早衰,不如白開水,純天然解渴美容又養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