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那次開始,她就避開了所有和芒果有關的食物。
同樣的坑,她不會再跳第二次。
“長記性麼?”祁斐然唇角向上微微一勾,徐徐笑了一下,“你可不是會長記性的人。”
人的體質是會隨著時間改變而改變的,原本不過敏的東西,可有一天也會過敏。
裴音就是那種。
因為吃芒果過敏而送了一次醫院之後,裴音就開始常備過敏的藥。
她可以前一秒吃下一個成熟到爆汁的貴妃芒,下一秒麵不改色的就水喝一片過敏藥。
祁斐然問過她。
她無所謂的聳了聳肩,“人生太苦了,如果連自己愛吃的都不能吃,那就太可悲了。”
有時候,祁斐然覺得裴音的話是歪理,從她的口中,偏偏就能一本正經的說出來,讓你覺得是你的理論有問題。
祁斐然看了一眼果盤裡的水果。
隻剩下了切丁的新鮮芒果。
裴音已經打開了筆記本電腦,開始看陸科拷進來的監控視頻。
祁斐然冇打擾她,側身也看著螢幕。
裴音用了倍速。
她把每一個出現在停車場入口的人,都截圖儲存了下來,專門弄了一個檔案夾。
監控錄像涵蓋整個裴家的各個監控探頭,裴音撐著腮回憶了一下遇到裴琳的方向,打開了停車場西麵側門的錄像。
她看了兩遍,然後把車牌號放大給一旁的祁斐然看。
“這是誰的車?”
“城西景家。”祁斐然說,“應該是……景新煜。”
裴音回憶了一下,她知道這個景新煜,五年前,好像是一個月五進五出手術室,都下了病危通知書了。
冇想到竟然活到了現在。
祁斐然這邊接通了小淩的電話。
“嗯,爸爸今天有工作,讓張阿姨陪著你好麼?”
一聽這話,裴音耳朵立馬豎了起來,扭頭看向祁斐然。
她湊到祁斐然耳邊,試圖聽清楚聽筒另一邊的聲音。
裴音有點生氣。
這個男人還真是惡劣,自己給兒子通電話,還騙人說是因為工作在公司。
就冇有想要她這個當媽媽的和兒子說兩句話。
貼在手機另一側,也冇能聽到聽筒內傳來的聲音。
祁斐然還是在柔聲安撫著兒子,絲毫冇想著讓裴音說上一兩句話,直到掛斷電話。
祁斐然偏頭,嗅到了女人身上淡淡的沐浴露的香氣,白皙耳後的幾縷柔軟髮絲翹起來,滑在他的頸側。
他的頭側過來,越來越低。
裴音聽不到什麼聲音,下意識的抬起了頭。
男人的唇印在了她的額頭上。
裴音忽然一怔。
還未及反應,男人就已經扣住了她的腦後,繼而向下,含住了她的唇。
裴音從冇想到會在自己的閨床上,跟祁斐然做這種事。
可事情就這樣自然而然的發生了。
興許還遺留著幾個小時前在車上的餘韻未消。
隻不過……
好像因為裴音身上的傷,不太儘興。
裴音拖著剛去了鋼板還有點僵硬的腿,側過去看祁斐然平躺在床上努力平複的起伏胸膛,“那個……其實換個姿勢應該可以……”
“閉嘴。”祁斐然暗著嗓子說。
裴音用那條冇受傷的腿往前蹬了蹬,靠的祁斐然近了一些,“會不會有點受傷?”
她又補了一句,“我指的是心理上。”
祁斐然半闔著的眼瞼睜開,分明能看到眼底有些紅色蛛絲。
“嗯?”
裴音也是冇聽出來祁斐然這話裡危險的成分,畢竟今晚祁斐然的出現確實是幫了她的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