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所以,她不可能日夜兼程,一定要給棗紅馬預留休息的時間。 她預算五天可抵達南疆,這是保守估計,如果馬兒腳程快些,四天便可抵達了。 她手持桃花槍地進了屋,雪珠奉上熱茶,宋惜惜飲了幾口,便吩咐道:“叫寶珠把我的鴿子籠提進來,還有,準備文房四寶。 在萬宗門八年,一開始的時候胡天胡地,終日滿山跑,直到被人摁在地上打得毫無還手之力,她纔開始勤奮練功。 她天賦極好,十三歲,在師門除師父師叔之外,便幾乎冇有對手。 萬宗門在暮雲山脈,那一帶百裡內還有許多門派,挑戰了師門的師兄師

宋惜惜望著他,眸色微紅,“陳管事,我父親喜歡用什麼兵器?”

“鐮鉤長槍!”

陳管事眼前回憶起侯爺在雪地裡武槍的情形,飛起掃,落地刺,轉身挑,英姿矯健,使人不能忘啊。

“姑娘去萬宗門的時候,侯爺……國公爺不是給姑娘送了一支桃花紅纓槍嗎?那時候姑娘雙手托住尚不會用。”

宋惜惜回武器房取出那把亮銀紅纓槍,銀槍頭,紅線與紅繩子綁在了槍頭與槍柄交接處,十分亮眼醒目。

父親當年把這紅纓槍取名桃花槍,因為此槍鋒利,通體雕刻桃花,幾朵桃花裡是有機關的,摁下便有小暗箭散射。

這紅纓一抖,槍頭直取,使人聞風喪膽。

她一掌擊出桃花槍,空中發出一種顫抖的錚錚聲,她踏地飛起,在空中接住回身一掃,滿地剛落的殘葉被掃到一角。

桃花槍再一刺,那堆起的殘葉便如北風掠過,四散飛起。

她於亂葉中飛身,長槍所到之處,皆是塵埃捲起。

一掃,枝葉滿地。

二掃,石子震起。

三掃,疾風淩人。

一身素白衣裳的宋惜惜,身形快如閃電,若非紅纓槍的紅色,根本分辨不出她的方位。

可分辨得出也冇用,那變幻莫測的槍法,不知道什麼時候槍頭會對準什麼哪裡。

第50章

這一練,便是半個時辰,她雙腿淩空一展,矯健輕盈的身軀飛速幾個旋轉,回身以內力催動長槍一擊,便見一塊圓石頓時化作塵埃。

陳福驚歎之餘上前檢視,隻見滿地的殘葉都被刺穿了一個洞,無一例外。

陳福驚喜無比,“姑孃的槍法,使得比諸位少將軍還要好,幾乎可以媲美國公爺了。”

宋惜惜把長槍持在手中,很是趁手,額頭上有細碎汗珠,臉嫣紅,如一朵盛放紅梅,終於苦練一個月,已經恢複下山時候的水平了,“那這一次我出門,那帶著桃花槍而去。”

援軍是一定會有的,隻或許會太遲,所以她要召集萬宗門和一些舊友先上戰場,與北冥王一同守到援軍抵達。

北冥王如今與沙國在南疆開戰,沙國的動向他會知道的,當然,探子不可能縱深進沙國,所以得知訊息的時候,北冥王很難迅速調整戰術應敵,始終兵馬有限。

下雪了,輕雪墜枝。

已過午後,申時左右的天空,一片飄白。

漂亮的雪景,宋惜惜無心欣賞,隻盤算著這一路要如何以最快的速度趕到南疆戰場。

棗紅馬雖說可日行千裡,但實則不行,一天能走五百裡就不錯了。

所以,她不可能日夜兼程,一定要給棗紅馬預留休息的時間。

她預算五天可抵達南疆,這是保守估計,如果馬兒腳程快些,四天便可抵達了。

她手持桃花槍地進了屋,雪珠奉上熱茶,宋惜惜飲了幾口,便吩咐道:“叫寶珠把我的鴿子籠提進來,還有,準備文房四寶。”

在萬宗門八年,一開始的時候胡天胡地,終日滿山跑,直到被人摁在地上打得毫無還手之力,她纔開始勤奮練功。

她天賦極好,十三歲,在師門除師父師叔之外,便幾乎冇有對手。

萬宗門在暮雲山脈,那一帶百裡內還有許多門派,挑戰了師門的師兄師姐之後,覺得自己獨孤求敗,便去挑戰彆的門派,得罪了很多人,但那時年少氣盛,也年少義氣,得罪了的人,最後許多也變成了好友。

她寫了幾張字條,同樣的幾個字:去南疆戰場砍人頭,急!

她一張張地綁在了信鴿腿上,然後全部放飛。

做完這些,宋惜惜便要沐浴睡覺,晚上出發。

她剛要躺下,便見梁嬤嬤進來稟報:“姑娘,是戰家的二老夫人來了,同閔氏一起來的,閔氏今日已經來過,被老奴攔下,隻是冇想到回去請了二老夫人來。”

若是旁人,梁嬤嬤是如何也不會來稟報的,但這位二老夫人素來與老夫人不和,也看不慣老夫人的行徑,為姑娘說過公道話的,而且半年前侯府被滅門,二老夫人幫過忙籌備後事,所以梁嬤嬤過來稟報一句。

見與不見,讓姑娘自己決定。

宋惜惜道:“請到暖閣去,我馬上來。”

國公府的暖閣在前院側廳,除後院之外,如今便隻有這一處燒著地龍。

閔氏進了暖閣之後,憂心如焚,一直探頭看,嘴裡唸叨著,“怎麼還冇來呢?”

倒是二老夫人坐在花梨木交背椅上,因著暖和便解下了白狐毛圍脖,湯婆子也置於一旁,聽得閔氏叨叨不停,她蹙眉,“這裡是國公府,前院後院遠著呢,你以為像將軍府豆腐塊那麼大點地方,走幾步便到?”

閔氏訕訕,“我這不是著急麼?母親都疼大半日了。”

二老夫人哼了一聲,“她怎麼有臉叫你來?”

閔氏說:“二嬸您不是也來了麼?”

二老夫人冷冷地說:“我與你怎麼一樣?”

她是找著這個藉口過來探望惜惜的,不知她這一個月是否過得好,她實是不放心。

第51章

這第一場雪,下了不到一個時辰,便停了。

宋惜惜依舊是穿著素白的衣裳,簪著白花,回到府中她的衣裳基本是白色的,父孝母孝皆是三年,她不著豔色的衣裳。

她依舊像在將軍府時那樣的行動步履,不疾不徐,進了門便先福身見禮,“見過二老夫人。”

然後對著閔氏行了個平禮,微微頜首。

二老夫人起身,上前執著她的手,打量了一番見她臉色潤白如凝脂,氣色也不錯,比在將軍府的時候容色更勝了三分。

她這才放心,隻是想起她在將軍府的日子,眼底不禁一紅,“惜惜,可好?”

“二老夫人放心,惜惜一切都好。”宋惜惜扶著她坐下,微微一笑,明眸上挑,“二老夫人也還好嗎?”

“好,都好著。”二老夫人坐了下來,見她著實冇有因戰北望和易昉成親而神傷,這才放心的。

“惜惜。”閔氏在一旁還禮,“是這樣的……”

“大夫人著急什麼啊?”二老夫人斜睨了她一眼,“你婆母一時半會的,也死不了,容我與惜惜敘話幾句。”

宋惜惜一聽這話便知道是因為戰老夫人的病又發作了。

但她冇搭腔,隻是與二老夫人說著話。

二老夫人雙手放在身前,藍色的如意紋樣褙子還是宋惜惜去年入秋時叫人為她做的,包括放在一旁的白狐圍脖。

“外頭的人說什麼,你不必管,人都是善忘的,保管過了年,便再記不得你的事情,所以你萬萬不可因那些不實的流言蜚語而堵心難受。”

宋惜惜道:“外頭說什麼,我是不知不管的。”

二老夫人聽得這話,更是心安,便不說這個話題,也冇問外頭為何會有禁軍,隻問了她日常都在做什麼,有什麼消遣。

兩人說了一盞茶左右的功夫,閔氏在一旁聽她們閒話家常,急得如熱鍋上的螞蟻,坐不是,站也不是,最後乾脆直接打斷了她們的對話,“惜惜,我今日來是有一事相求。”

二老夫人神色淡漠地端起茶來喝,反正要問的,她都問了,該知道的,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