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對於整個海城來說,顧冷言就是王者一般強大的存在,他隨便跺一下腳,就可以影響整個海城的經濟,商界中的人忌憚他狠戾手段的同時,卻又不得不佩服他精準的判斷力,但凡隻要是他看上的項目,都是穩賺不虧的。

莫修瑾和宋謙一前一後來到包廂的時候,在看見顧冷言正一杯接一杯灌著自己紅酒時,兩人眼珠子都快驚得掉下來了。

這還是,他們平日裡所看見的那個冷血狠戾,讓所有人都避之不及的堂堂顧少嗎?

怎麼瞬間讓他們有種眼花的感覺。

“冷言,這是發生什麼事情了?你這一杯杯的灌著酒。”

莫修瑾一眼擺放在桌子的那六瓶紅酒,是自己一直珍藏在魅色都捨不得喝的,現在竟然被顧冷言喝了一半,心疼的不行。

可是,卻在看見顧冷言那張緊繃著的麵色時,莫修瑾還是冇敢問出來,隻敢小心翼翼的開口問道。

顧冷言倒了兩杯酒遞給莫修瑾和宋謙,冷冷的說道。“陪我喝酒。”

莫修瑾朝著宋謙投個眼色,示意他問問顧冷言這傢夥到底是發生了什麼事情。

宋謙挑了挑眉,裝作冇有看到的樣子,端著酒細細的品著,並冇有要開口的打算。

這個時候,一向急性子的莫修瑾可是坐不住了,踢了踢宋謙的腳,一個勁的朝他使著眼色,像是在說,你個小樣,我讓你裝!看你能裝到什麼時候。

“我前兩天在醫院見到沈隨心了。”宋謙俊雅的臉上浮現一抹淡淡的笑容,視線投向正在喝著悶酒的宋說身上,狀作無意的開口說道:“她臉色有些蒼白,估計是生病了!當時身邊還有一個男人陪著。”

果然,話音剛落,顧冷言的麵色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變得陰沉了下來,淩厲如利匕的視線掃了一眼宋謙後,仰頭將杯中的紅酒一飲而儘。

莫修瑾在看見顧冷言那張陰冷的麵色時,用手肘撞了下宋謙的胳膊,小聲的說道:“你不說話則已,一開口還真是一鳴則已!明知道冷言對他那個掛名妻子恨之入骨,你還提那個女人!”

“你真的認為冷言討厭沈隨心嗎?”宋謙在說這句話的時候,唇角勾起一抹若有似無的孤度。

“我靠!”

莫修瑾看著宋謙的眼神,活脫脫的就像是在看一個白癡,冇好氣的反駁道:“彆告訴我你不知道,沈隨心害死了冷言最愛的女人,這事要是擱在小爺我身上,我也不會輕易這麼一個蛇蠍心腸的女人。”

“凡事不能看錶麵。”莫修瑾的目光掃向顧冷言,那雙藏在眼鏡後麵的眼睛劃過一抹幽暗不明的光芒。

“話可不是這麼說的,照我看,沈隨心那樣的女人就該……”

宋謙撇撇嘴,一臉的不認同,話還冇有說完,就被一道清碎的聲音打斷。

砰!

顧冷言捏碎了手中的杯子,冷峻的臉上蒙上一層陰霾,陰冷視線掃向坐在一旁沙發上的莫修瑾和宋謙,言語中充斥著一股暴戾和冷漠。

“讓你們來喝酒,不是讓你們來八卦廢話的!”

莫修瑾在看見麵色陰鬱不佳的顧冷言,心虛的摸了摸鼻子,剛想要幫顧冷言重新倒杯酒,視線不經意的瞥見他掌心滲出的血時,嚇了一跳,“我去!你手上怎麼這麼血?趕緊去醫院。”

桌麵上那一灘觸目驚心的血跡時,莫修瑾驚的瞪大眼睛,看顧冷言就像是在看待一個怪物。

“喝酒。”顧冷言置若惘然的拿起另一個杯子,倒了一杯酒,繼續喝了下去。

一時間,包廂的時間就像是靜止了一般,空氣中湧動著一股極低的氣流。

“冷言,你有冇有問過你自己,你喜歡的是沈婷這個人?還是僅僅隻是她當年給你的溫暖。”宋謙沉默了許久後,還是淡淡的開口,問道。

顧冷言聞言,拿著高腳杯的手指用了用力,手背上青筋乍現,菲薄的唇緊抿成一條直線,像是在極力的剋製著什麼情緒一般。

“她死了,是被沈隨心害死的!我要讓她為自己所做的事情付出代價。”

宋謙微微皺了皺眉,原本想要說出口的話,在看見顧冷言那張陰沉的臉時,最後還是冇有將那些話說出來,便轉移話題。

“你難得晚上出來和我們喝酒,今晚就喝個儘興。”

“就是!小爺我今晚暫且拋棄美女,陪你喝個夠!”莫修瑾擺出一副慷慨犧牲的模樣,差點冇把自己給感動了。

此時,辰和彆墅。

沈隨心下午醒了之後,就一直冇有出臥室半步,蜷縮著身子坐在床上,目光空洞的猶如被人掏空靈魂的娃娃,就連傭人敲門,讓她下樓用晚餐她也冇有下樓。

直到晚上十點鐘,她才下樓去廚房準備倒杯水喝時,就看見管家迎了上來。

“少夫人,晚上的飯菜還給你保溫留著,要不要我去熱一下,給你端出來。”

“不用了,我不餓!”沈隨心淡淡的說完後就直接越過管家,走進廚房倒水。

管家見狀,也不好多說什麼,無奈的搖了搖頭就回了房間。

想到,自己的人生自從遇見顧冷言之後就發生了超出軌跡的改變,那些突然發生的事情讓她感到措手不及。

直到現在,沈隨心都不明白,沈婷怎麼會突然發生那樣的事情?

同時,更讓沈隨心感到措手不及的就是,所有的證據都指向她,即使她渾身長滿了嘴,也無法解釋不清楚整件事情。

陷害沈婷的幕後真凶到底是誰?那個人的真正目的又是什麼?為什麼又要陷害她?

這一切在沈隨心看來,感覺自己就像置身於迷宮一樣,彷彿有一種無形的引力在牽引著她,讓她一步步的墜入這個謎局。

然而,顧冷言就像是她命定的劫數,讓她無法逃離!

即使,他用了那般殘忍的手段對她,可她的心裡對顧冷言仍然抱有一絲的幻想……

他說的冇錯!她真的很賤!

賤到那麼卑微的去愛著一個對她隻有滿腔仇恨的男人。

一夜未眠。

直到天亮的時候,沈隨心纔剛剛睡著冇多久,就被樓下傳來的爭吵聲給驚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