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陳媚娘已經收拾乾淨,換了一身囚衣。

跪在大殿上瑟瑟發抖。

經過一晚上的煎熬,足以讓她明白,無論如何她隻有死路一條。

當大理寺執法,鬆開她時,陳媚娘朝著旁邊的雕花大柱狠狠的撞過去。

路扶搖大驚:“不好,她要撞死!”

“.....”

陳媚娘小看了這金鑾大殿中的高手,就當陳媚娘撞過去的時候,一個身影從朝臣中飛身而出,一腳踢飛了她。

“大膽刁民,大殿之上竟敢驚聖駕,血染大殿!罪該萬死!!!”

“說,你受誰指使,大鬨九王府,玷汙九王爺清白!”

“交代清楚,留你個全屍!”

“.....”

陳媚娘嗚嗚咽咽,一句完整的話都冇講出來,人不人鬼不鬼的樣子看上去極其嚇人。

那武將走過去一把鉗住陳媚孃的嘴,使其嘴巴張得大大的。

舌頭呢?

這陳媚娘竟然被人割了舌頭。

“皇上,皇後孃娘,她舌頭被人割了!”

“.....”

跪在地上的路扶搖驚訝了。

天呐,舌頭被割了,這背後之人真是陰毒啊。

路扶搖假裝被嚇得瑟瑟發抖,又嚎啕大哭了起來:“嗚嗚嗚...王爺啊,我家王爺好慘啊。”

“這陳媚娘被割了舌頭,無法還王爺清白,這下跳進黃河也洗不清了。我家王爺一世英名毀於一旦,真的好慘啊!”

“......”

路扶搖腦袋一靈光,想了一個辦法,這陳媚娘應該識字,要是能筆述也行。

路扶搖道:“嗚嗚嗚,父皇母後啊,這陳媚娘不能說話,讓她筆述也行!”

“無論如何,要讓她作證,還我家王爺清白!”

“.....”

皇上聽到路扶搖的哭聲,腦袋就嗡嗡嗡的,扶著額頭無奈的開口道:“行行行...起身來把眼淚擦一擦,你親自來審這陳媚娘。”

“.....”

路扶搖一邊用手背擦著眼淚,一邊哽咽道:“好...好!”

“臣媳恭敬不如從命!”

“....”

不哭還不簡單,她還不想哭呢。

這半個時辰,把她上輩子積攢的眼淚全哭完了。

話音落下,路扶搖的眼淚收放自如,說不哭,眼淚就馬上收住了。

這把旁人看愣住了。

這也可以?

隨即,路扶搖轉身來到了陳媚娘身邊,開口問道:“識字嗎?識字你就點點頭,不識字你就搖頭!”

“這金鑾大殿之上,欺君大罪可會株連九族,父四族、母三族、妻兩族。你這命不值錢,但是想想你家人...父母、兄弟姐妹。”

“.....”

原本已經生無可戀,準備擺爛,大不了一死的陳媚娘,因為路扶搖這話,絕望的眼神越來越陰暗,越來越陰沉。

她凶惡的瞪著路扶搖,嘴裡不停的發出嗚咽聲。

路扶搖卻不以為然:“再問你一遍,識字嗎?”

“....”

大殿上,針落可聞。

文武百官的眼神不約而同的看向陳媚娘,伴隨著她點頭,大殿的氣氛變得更加的緊張了。

路扶搖卻欣喜了。

昨晚她帶著時木離開後,又讓九王府的人暗中守在大理寺的地牢外,就是以防那人折返殺了陳媚娘。

做了那麼多,就是為了讓陳媚娘開口證明九王爺清白。

哪知千防萬防,這陳媚娘竟然被人割了舌頭,無法開口說話。

識字就好,識字就能寫字。

送上來筆墨紙硯以後,路扶搖不假他人之手,親自拿到陳媚娘麵前:“寫吧,把你受人指使,怎麼去九王府大鬨的經過全部寫出來!”

“不能有半字之差!”

“.....”

路扶搖見陳媚娘抬起手,幾次去拿壕筆都失敗了,抓起陳媚孃的手一看,骨折了!

她轉頭看向高座上的皇上、皇後孃娘,眼淚又擒著眼淚,準備開哭了。

“父皇...母後,嗚嗚嗚...她手斷了,不能握筆!”

“....”

就在路扶搖快要哭出來的時候,皇帝搶先了一步:“宣太醫!”

“....”

他怕了。

怕了還不行?

這九王妃其他的本事冇有,這哭功和睜眼說瞎話的本事倒是無人能及。

路扶搖假裝抽了抽身子,哽咽道:“不....不用了,臣媳....臣媳會接骨!”

“不用請太醫了!”

“.....”

路扶搖一邊抽搐,一邊手腳利落的給陳媚娘接骨。

不就是把手打骨折了嗎?

有她在,還怕接不回來嗎?

哢嚓,哢嚓幾聲!

陳媚娘發出痛苦的嗚咽聲,伴隨著這個聲音,她被打錯位的雙手又能行動自如了。

此刻她明白,這九王妃比那背後之人更狠毒。

她要是敢胡言亂語半個字,絕對死無葬身之地,還要連累家人。

路扶搖順勢就把壕筆遞給了陳媚娘:“寫吧!”

“.....”

陳媚娘動筆的時候,路扶搖也冇閒著。

文武百官很是詫異,這丞相家的嫡女什麼時候會醫術了?

竟能精通正骨之術。

不等旁人詢問,路扶搖醞釀好情緒,委屈道:“父皇母後一定好奇臣媳怎會正骨之術...”

“其實臣媳不懂醫術,隻是久病成醫罷了。”

“臣媳年幼喪母,路丞相朝政繁忙顧不了家宅。臣媳生病骨折是常事,慢慢的也就摸索出了正骨之術!”

“.....”

這....

自己摸索出的正骨之術?

這得骨折多少次,才能久病成醫啊。

堂堂丞相府嫡出的大小姐,生病、骨折了,竟然不請郎中醫治,這九王妃是多不受寵啊?

多次骨折?

正常人,不受欺負怎麼可能多次骨折。

所以,是被人長期虐待了?

路丞相的臉色越來越難看,陰沉得可怕。

該死的孽女,她什麼時候被虐待了?

好吃好喝的伺候著,她皮膚白皙,精神氣十足,哪裡有半點被虐待的痕跡?

皇上也知這九王妃未出閣時不受寵,卻冇想到竟會這般離譜。

他眯了眯眼看著路丞相:“路丞相,可有此事?”

“.....”

噗通一聲。

皇上這一問,驚得路丞相趕緊跪下來:“回皇上,絕無此事啊。”

“微臣家庭和睦,繼弦賢惠識大體,絕無虐待九王妃一說啊!”

“.....”

路扶搖眼淚又大滴大滴的往下掉:“路丞相朝政繁忙,一日有幾時在家?”

“又怎知李氏並未虐待本宮、剋扣本宮月錢、各種生活物品?”

“.....”

路丞相百口莫辯,他堂堂一國丞相,怎會關注這小小家宅之事。

就當路丞相為難之際,皇後孃娘開了口:“苛扣月錢必定吃不飽、穿不暖、麵黃肌瘦,本宮怎麼看九王妃也不像是被虐待之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