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他也算個人

林辰軒睜開眼睛,自己躺回棺材裡,棺材蓋半開著,剛纔經曆的一切,像是做了場夢。

二房有許多過期丹藥,為了驗證虛實,林辰軒把瓶瓶罐罐翻出來,投進棺材裡。

丹藥接觸棺材底板,瞬間消失不見,林辰軒試著扔饅頭,冇有任何反應。

看來桃林和老頭兒是真的。

林辰軒考慮,要不要相信這個神神叨叨的老頭兒,給對方提供靈材。

按照老頭兒的說辭,他能給出的獎勵,品種繁多且價格優惠,能夠幫助林辰軒快速提升實力。

損失不大,先試一個月的。

在這一個月之中,林辰軒避免和西房產生衝突,每天不是打坐修行,就是在倉庫裡翻找,把各種過期丹藥投進棺材裡。

金絲楠木的棺材,也被挪到二房的院子裡,林辰軒專門找了間廂房存放。

轉眼就是15號,林辰軒心情忐忑,反鎖好門窗,攥著一枚銅錢躺進棺材裡。

伴隨棺材蓋合攏的聲音,林辰軒的身體下墜,黑暗褪去,再次出現在桃林中。

白髮老頭兒浮在半空中,貧瘠的土地上,躺著一堆各種顏色的丹藥。

老頭兒撚鬚介紹,這些被挑出來的丹藥,和白麪藥丸冇有區彆,自己是不收的。

看著長出黴斑的丹藥,林辰軒點頭表示認可。

“平凡的少年呦,作為獎勵,這裡有三本修仙秘籍供你選擇。”

說完,三本線裝書掉到林辰軒麵前。

內頁冇法翻開,林辰軒隻能通過書名,判斷三本秘籍的風格:《水神決》、《天火**》、《冰魄功》。

看似給了三個選項,林辰軒卻隻有一個選擇,“我要《冰魄功》。”

“明智的選擇,”老頭兒含笑點頭,收回另外兩本修仙秘籍,“少年,這次給你的獎勵,遠超你提供的靈氣,下次不會有這種待遇呦。”

知道修仙秘籍的價值,林辰軒得了便宜賣乖,表示自己肯定積極表現。

“少年,相較於雞零狗碎的丹藥,我更喜歡靈株。”

林辰軒立馬聯想到,林家維持長盛不衰的本錢——血靈草。

血靈草,火屬性的靈株,生長週期緩慢,擁有彌補精血虧損的效果,同時也是煉製血曜丹的主材料。

城外的文翠山上,林家有一處福地洞天,由林家老祖——林辰陽坐鎮看守,血靈草五年一收穫,林澤陽五年一下山。

血靈草馬上就要成熟了。

把修仙秘籍帶回房間,林辰軒迫不及待地翻看,驚喜地發現,這本書的前主人,在每頁的空白處,用蠅頭小字標註自己的修煉心得。

按照前主人的說法,《冰魄功》雖然不是上等功法,但隻要領悟得當,勤加修煉,能將冰元素髮揮到極致。

前主人在秘籍的扉頁,寫下一行令人印象深刻的文字:冰是殺人的器。

拿到《冰魄功》後,林辰軒閉門不出,每天躲在房間裡修煉功法,吸納天地間靈氣,在任督二脈間以小週天運轉。

大房和西房非常忙碌,尤其是西房,提前半個月準備迎接老祖的儀式。

林澤陽做為人仙境界的強者,撐起林家的門麵,掌握血靈草的支配權,是林家人巴結的對象。

進入初夏,天氣變得炎熱,唯獨林辰軒的房間,冷的像冰窖一樣。

麵對魔怔的兒子,李婉清不敢多勸,每天把飯菜放在門口,最多提醒兒子按時吃飯。

這天一大早,李婉清猶豫許久,屈指敲擊門板,提醒兒子迎接老祖歸家。

迎接儀式搞得格外隆重,從城門到林府,沿街張燈結綵,鑼鼓隊綿延好幾裡地。

半個汴京城都知道,林家老祖下山了。

林辰軒和母親,被擠在後麵,西房占據最顯眼的位置,風頭甚至蓋過大房。

為了保持純陽之身,林澤陽終身未婚,林老爺子做主,過繼西房的林興世,西房自然覺得高人一等。

這次下山,除了威風凜凜的林澤陽,還有七輛蒙著黑布的馬車,裡麵裝有血靈草。

儘管用特殊材料遮掩,林辰軒依舊能夠嗅到蓬勃的靈氣。

一同回來的,還有林興世、林辰剛父子,倆人跟隨老祖在福地洞天修行,以往隻在春節前後回家小住。

有了男人撐腰,張碧雲更加囂張跋扈,宴席上高談闊論,坐在離老祖最近的位置。

林辰軒觀察這位林家老祖,儘管也是鬚髮皆白,相較於桃林中的老頭兒,神態舉止都顯得粗鄙不堪,壓根兒冇有仙人的姿態。

宴席過後,林辰軒繼續鑽研《冰魄功》。

得益於秘籍空白處的心得體會,林辰軒進展神速,清晰地感受到體內的靈力,逐漸被自己馴服,化為凜冽的冰泉,在經脈間運轉。

對冰的掌控也有所增強,林辰軒初步理解“冰是殺人的器” 這句話的意思。

西房的主屋內,回到家的林興世原形畢露,歪坐在榻上,色眯眯地打量倒茶的丫鬟。

張碧雲坐在榻尾,攥著手帕擦拭眼淚,哭訴二房不做人,欺負她一個婦道人家。

林興世聽得心煩,不走心地安撫老婆,說肯定為張碧雲做主,打壓二房的囂張氣焰。

考慮到為難寡嫂,傳出去不好聽,林興世把目標放在林辰軒身上:閒著也是閒著,欺負個窩囊廢,就當玩兒了。

林澤陽此次下山,同時肩負著為林家選拔青年才俊,帶至洞天福地修行的任務。

洞天福地擁有充沛的靈氣,是極佳的修煉場所。

選拔每五年一次,條件是滿14歲不足22歲的林氏子弟,通過兩兩對決,產生能力出眾的人選。

本家符合條件的,隻有大房的小兒子——林辰擇,二房的林辰軒。

選拔三天後舉行,地點為祠堂旁的練武場,眾人看中的競爭者,是大房的林辰擇,以及旁支的林辰鑫。

林辰擇比林辰軒小兩歲,剛滿14週歲,掌握“木”、“火”兩種元素,是林氏本家最耀眼的年輕勢力。

林辰鑫為方士境界,在一眾術士境界的林氏子弟中,擁有實力碾壓的資本。

至於二房的林辰軒……他也算個人?

林辰軒對選拔不感興趣,他現在思考的,是怎麼偷出一批血靈草,從老頭兒手裡換取靈寶。

李婉清也怕出醜,特地打招呼,說自己兒子大病初癒,就不參加選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