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覓想也冇想,連盒子帶畫,單手一抱,便拉開房門,走進遊廊。
“二哥的房間在哪裡?”她站在扶欄邊,對一樓正在打掃的傭人問道。
傭人仰起頭,剛準備回話,卻傳來一道幽幽的聲音。
聲音低沉穩重,冷冽而又富有磁性。
就好像一罈陳年老酒,聞則香,嘗則烈。
許善棋就站在走廊的對麵,雙手抄兜,身形頎長。
筆直的雙腿又細又長,因為隻穿了一件襯衫,結實的肌肉勾出的線條隱隱可見。
他什麼話都不用說,往那一站,便自帶王者之氣。
尋常人見到他,要麼望而卻步,要麼都不敢正眼瞧他。
他身上的氣質,他的眼神都過於冷冽。
許覓不懼這種冷冽,而是繞了個圈,走到他身邊。
氣場比他還強:“這幅畫,什麼意思?”
“1.5個億,我從南城景苑一個叫楚楚的經理手中買來的,我倒要問問,送給你的東西,怎麼到了她手中?”
許善棋眉眼森冷,像是結了冰般,透著幽幽的寒光。
他似笑非笑,微微低頭,緊盯著許覓。
那眼神裡帶著幾分疑惑,又有幾分許覓讀不懂的意思。
“……我手頭緊,把畫賣給經理了,不可以?”
許覓很鎮定,隨口扯謊,臉不紅心不跳,甚至還振振有詞。
許善棋聞言,眉頭緊鎖。
他給出的那張黑卡,許覓一分錢都冇動。
“這幅畫以後不許賣,聽到了麼?”
許善棋麵無表情,聲音更是帶著命令。
許覓性子倔,不喜歡被人命令,挑了挑眉。
“你親手修複的畫,這是你的傑作。我不希望這幅畫四處輾轉,最後又被搞得破破爛爛。古董和美人一樣,需要懂它的人嗬護,這話是你親口說的,我希望這話不是隨口說說而已。”
“我當然不是隨口說的。”許覓冇了方纔的犀利,語氣軟了幾分。
她被許善棋的話打動了。
原本以為他和那些大老闆一樣,根本不懂得欣賞古董,不過是一起吹噓攀比,好麵子而已。
現在看來,許善棋纔是那個真正懂古董,愛古董的人。
“我會珍惜這幅畫,絕不再賣。”最後,她妥協道。
許善棋這才滿意地點點頭,但仍舊是一副兄長的做派。
很嚴肅,很認真。
“文物修複師證書,又是怎麼回事?”
許覓的檔案,他看過,就是個不學無術的混混。
“個人**,不想回答。”
許覓冷冷開口,直截了當地拒絕。
她這麼爽朗乾脆,許善棋並不覺得奇怪。
雖然他們相處的時間不久,可許覓是什麼脾氣,他已經摸透了。
“早點休息,明天準時去上學。”
他不再追問,抬步轉身,走了。
……
許覓回到房間,楚楚恰好打來電話,並向她彙報情況。
“這次捐贈,用許善棋的名義。”
“好。”楚楚點了點頭,又期期艾艾道:“少主人,您二哥這人還不錯,我覺得……您不妨放下內心芥蒂……嘗試嘗試真正的親情?”
“恩,我心裡有數。”許覓直接將電話掛斷。
楚楚的話,她聽進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