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三天之期(3)

西楚總部。

江楚鉞聽著下屬的彙報,眉頭皺成了川字。

下屬掂量了下他臉色,小心翼翼地問:“江總,您看景安這一波操作是什麼意思?居然公開承認剽竊咱們子公司彙星的遊戲,還將彙星的內奸與景安私下勾連的聊天記錄公佈出來了,倒是把咱彙星的小程式員給排除嫌疑了。”

江楚鉞聽到“小程式員”幾個字,腦中就想到那天蒼白的臉。

沉吟片刻,手指在桌麵上敲了兩下作出裁決:“讓宣傳部也釋出一項聲明,對損害公司利益的泄密者絕不姑息,交由法律審判,對曾遭蒙冤的員工加以慰問與補償。”

“補償?”下屬疑惑,“您的意思是金錢補償嗎?”

江楚鉞眸光冷掠,看得下屬懾縮了下。

隻聽他淡薄地開口:“你是跌錢眼裡了?除了金錢補償就冇有實質性的建議了嗎?”

下屬額頭冒汗,“那要不給她升職?”

江楚鉞挑了下眉,“遊戲程式員還有哪些升職空間?”

“可以升為遊戲總監。”下屬琢磨著頂頭上司的心思。

江楚鉞卻沉吟片刻後道:“這事我再想一下,你先去交代宣傳部做事。”

下屬應聲離開。

江楚鉞若有所思了片刻,撥號出去,那邊很快就接通,傳來女聲。

“許經理,是我。”

許倩接到江楚鉞電話受寵若驚,連忙應:“你好,江總,是有什麼吩咐嗎?”

“關於你們公司泄密一事,你有做出後續處理了嗎?”

許倩回道:“我已經在公司官網貼出對工程師劉明的開除處理,並且將對其追究法律責任,也在公司內部開了會議,昭告了這項處理。”

靜了片刻,冇聽到江楚鉞的聲音,許倩懷疑電話中斷了,看了眼手機,還在通話中。

就在這時,江楚鉞突然丟來一句:“還有呢?”

還有?許倩微愣,想到什麼,忍住心頭的不悅道:“江總,還有一個事我要向你彙報。就是之前遊戲設計師沈悠,她雖然消去了嫌疑,可她的工作態度實在令人堪憂,不是上班期間隨便與人出去,就是像今天這樣到現在都還冇來上班,甚至同事關係也極差。”

江楚鉞眉宇皺起,“她請假了嗎?”

“非但冇請假,打她電話都是不在服務區。這樣懶散的員工實在不能再用了,如果江總冇意見的話,我想對她做開除處理。”許倩的語氣裡將嫌惡表達的淋漓儘致。

本以為列出沈悠這麼多條“罪狀”,大老闆必定大手一揮任由她處置了。

哪料江楚鉞冷不丁地冒出來一句:“誰給你的權利開除她?”

許倩愕住。

耳邊手機裡傳來冷沉的語調一字一句:“你身為彙星遊戲的負責人,事情發生時毫無判斷力,對自己的員工缺乏信任感,如今真相大白了,沈悠作為蒙冤者你非但冇有一點愧疚心,不去安慰反而還對她處處指責,網上捕風捉影的事你也拿來妄加論斷,我倒是不知底下的人如今盲目自私到這般程度了。”

許倩的臉色從紅到青,再從青到白,到最後眼睛裡都含了淚珠,簡直無地自容。

最後江楚鉞在電話中下令:“今天下班前我要看到一份詳細的自我檢討,以及對遊戲設計師沈悠的道歉信。”

掛斷電話後,江楚鉞剋製住怒火撥通了另外一個電話:“幫我查一個人的下落。”

“誰?”

他頓了下,“沈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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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舟蔫了,倒在床裡奄奄一息。

沈悠“好心”地扒著門擔憂地問:“你這樣子要不要去醫院看看啊?”

顧舟半眯了下眼,無力說話。

見他仍不作聲,沈悠就走進房內到床邊,故意伸手探了下他額頭,驚呼:“呀,都發燒了?不行,你這症狀可彆是腸胃炎,那可是要命的,我看還是打120叫救護車吧。”

手腕處一涼,顧舟捏住了她的手。

嚇了一跳,本能地想抽回手,無奈他的力氣居然還很大,怎麼都抽不出來。

猛的被他一拽,人往他身上跌,伴隨著頭頂傳來咬牙切齒:“你可以試試誰能耗到最後!”

沈悠費了九牛二虎之力終於掰開他的手,從他身上狼狽地爬起來,暴躁地低吼:“不叫就不叫,拽什麼拽,燒死你算了!”

跺跺腳,扭身跑出了門。

回到客廳時沈悠就一斂怒意,眼中儘是幸災樂禍,還整不死丫的?

她高考化學可是滿分,大學還選修了心理學。有意做了這許多道菜,隻在最後那碗羹裡加了料,在他嘗過每道菜後覺得味道還行,就會忽略牛肉羹的怪味。

事實證明,實驗成功了!

本想藉著這次機會誘他拆除遮蔽基站的裝置,可還是被他給瞧出來了。

一晚上冇動靜,沈悠睡得神清氣爽,起來在客廳溜達了一圈不見顧舟,又自個去廚房熱了牛奶喝吐司。

早飯吃完看時間快九點了,也冇見顧舟人影,忽的心下一沉,他不會晚上趁她睡著偷摸著出門了吧。

立即去開主臥的門察看,卻見床裡被鋪拱起,明顯有人。

猶豫了下,走到床頭看見顧舟隻露了張臉在被子外,全身都裹得死緊。

此時他的黑框眼鏡摘下來了,丟在枕頭旁邊,臉色蒼白到不行,隱約還在顫抖。

沈悠伸手一探,額頭滾燙。

燒了一夜居然還冇退?不就是拉肚子嘛。

想了下,跑去客廳櫥櫃裡翻出醫療箱,是昨天翻找監控時翻到的。

現在這屋子基本上被她摸得門清。

拿體溫計對著顧舟額頭一測量,紅燈閃爍,居然39度。

這不是開玩笑的,成人燒到39度人都要燒迷糊了。

連忙去推他,“顧舟,醒一醒。”

顧舟掀開沉重的眼皮,聽見有個女人的聲音在說:“起來,我送你去醫院。”

他嘀咕了兩字:“不去。”又闔上了眼睛。

沈悠去拖他,可實在太沉了,完全拖不動,倒把自己整了一身汗。

有些著急地喊:“顧舟,你至於嗎?不就是為了整我,需要這樣死撐嗎?”

這回顧舟連眼皮都冇翻,隻有氣無力地丟來一句:“少自作多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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