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十分健康的膚色。

大姨若是煤氣中毒,和她待在一塊的我為什麼會冇事呢?

我似乎忘記了什麼重要的東西……

對了,老公的電話。

電話那頭他還在聲嘶力竭喊著:

「不要,不要,老婆……」

「老婆,我回來了。」

老公忽然推門進來,並冇有拿著手機。

那和我仍在通話中的是誰?

6.

「你怎麼了,一副見鬼的表情?」

像往常一樣,老公熟練地脫下外套掛在門後,開著玩笑。

我結結巴巴:「你,你不是在給我打電話嗎?」

老公神情無辜:「打什麼電話?你不是知道我今天冇帶手機麼?」

那剛剛打電話的人是誰?

我困惑檢視來電號碼,卻發現通話記錄裡,壓根冇有剛剛接到的電話。

「家裡什麼味兒,這麼腥……啊!」

老公看到了栽在茶幾上的婆婆,倒在地上一動不動的大姨。

視線不斷在屍體和我之間逡巡,又驚又急:「你怎麼能做這種事兒?」

來不及想電話的事兒,我急忙辯解:「不是我……」

老公卻撲通跪倒在地,不斷扯著頭髮,語氣十分沉重:「我知道你愛我,那也不能為了我殺人啊。」

他這話什麼意思?

見到婆婆和大姨,他怎麼冇有一點親人橫死的反應?

他又怎麼會覺得我是為他才殺了她們?

老公斷斷續續解答了這些困惑。

原來,婆婆和大姨一起借了一大筆高利貸,投資所謂的項目。

項目是假的,欠錢卻是真的。

還不上錢,婆婆和大姨都得被弄到緬北去。

思來想去,她們竟想讓老公嘎腎還錢。

所以他覺得,我是為了保護他才殺了她們……

奇怪。

婆婆平時把老公看得和眼珠子一樣。

聽說我和老公睡一床被子都嫌我吸了他的精氣。

這樣的人竟捨得讓兒子嘎腎還高利貸?

跪在地上的老公死活不肯起來,一麵抽自己耳光,一麵咣咣磕頭:「讓老婆擋我前麵,我不是人……」

他忽然抬頭直直盯著我:「老婆,快告訴我。究竟發生了什麼?」

我儘可能講清楚客廳裡發生的一切。

隱去臥室的事兒,畢竟說了老公也不可能相信。

聽完我的話,他並冇有預想中的高興:「都什麼時候了!你還不跟我說實話!」

「你得告訴我人是怎麼死的,我才能替你頂罪啊!」

「看樣子你還是信不過我……」

老公忽然站了起來。

大概跪的時間太久,他拖著一條腿一瘸一拐走到婆婆前麵,毫不猶豫把血往身上抹。

目光癲狂。

我聽見自己聲音變形:「住手,你在乾嘛!」

老公滿臉是血,露出的牙齒卻慘白慘白的:「你相信了吧,我是真心要替你頂罪。」

看著血泊中的老公宛若嗜血的野獸。

我的胃立馬翻江倒海。

他卻徑直用滿是鮮血的雙手包住我的手,不斷摩挲,語氣溫柔得像在問我晚飯吃什麼:

「老婆,你怎麼殺的人?」

全身的雞皮疙瘩瞬間都起來了。

回握住他的手,我盯住他的雙眼,希望他能夠清醒過來:「冇有,人不是我殺的。」

老公露出我從未見過的狠戾表情:「你不說,我就自己給警察編一個。」

他狠狠甩開我的手,拿出手機撥打110,嘴裡不住給自己打氣:「是我殺的,是我殺的……」

我們這個樣子,警察來了怎麼說得清!

我急忙去搶他手機,卻是徒勞。

「您好,110報警中心……」

老公甕聲甕氣:「警察同誌,我殺……」

不能讓他平白承認冇犯過的罪。

我著急大喊,企圖蓋過老公的聲音:「不是他,是意外!這裡發生意外,出人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