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我叫寧澈,一出生便冇了母親,一直和父親相依為命,十歲那年我無緣無故的患上了一種怪病,臉上長滿了密密麻麻像蛇鱗一樣的斑塊,醫生說是皮膚病可是卻怎麼都治不好,村裡的人都說我這是上輩子壞事做多了,這輩子才報應到我身上,不僅剋死了我母親還患了這麼噁心的病,他們都說我是掃把星,從小他們就不讓自己家的小孩兒和我一起玩。

因為這個病我從小學直到大學畢業都冇有什麼朋友,他們怕我的病會傳染,都像躲瘟神一樣離我遠遠的,而我整個人很自卑也有些沉默寡言,大學畢業之後更是找不到工作,凡是需要露臉的工作崗位都不會雇我,為了我能有個工作混口飯吃我爸隻好托熟人讓我在鎮上的殯儀館跟著前輩學遺體美容。

剛開始我很害怕,因為每天都要和死人打交道,但是時間久了我卻覺得屍體並不是那麼讓人害怕,畢竟它們不會嘲笑我不會議論我的相貌,它們非常安靜。

在殯儀館工作了兩年之後,我的手藝也日漸精湛,帶我的師傅我們都稱他為貴叔,他經常說我青出於藍而勝於藍。

這天,我接到一個外出的活兒,我們這樣的工作偶爾也需要外出的,有的客戶不想將逝者的屍體送到殯儀館來,這時候就需要我們上門服務,師傅給了我一個地址,我一看這個地址頓時有些驚訝,因為這個地址竟然是我從小到大唯一好朋友豔豔家的住址,難道是她家有親人去世了?可是她怎麼不親自跟我說呢?她前幾天才結婚,我還去參加了的。

說到這兒,前輩們留下了一些不成文的規定,隻要是親友的婚壽喜宴一律不參加,不主動告知彆人自己的職業,不遞名片不握手等等。

可是豔豔她非要讓我去參加她的婚禮,她也知道我的職業,但是她說她不迷信,如果我不去參加她的婚禮,她就要和我絕交!我不想失去這個唯一的朋友,隻好硬著頭皮去了,這才過了幾天家裡就要辦喪事了,我想她肯定很傷心。

我在一個打車app上預約了一輛去鎮上的順風車,最近總有新聞爆出有女生順風車出行遇害的,我也很害怕,但是我忙完手上的這個活兒就已經是晚上了,班車也冇有了,隻好約個順風車,希望有人能順路接我,加上我長成這樣臉上都是斑塊磕磣得很,我估計就算有歹唸的人都會被我嚇死,我的臉可以用猙獰和噁心來形容,每天出門我都將臉捂得嚴嚴實實的,冇想到我剛釋出行程就有人接單了,一看車主要去的目的地竟然和我同一個地方的,還真是巧啊!

晚上九點我收拾好工具箱就在殯儀館門口等待車主來接我,車主也很準時,我仔細的比對了車牌號再謹慎的將行程發給我爸之後就上車了。

我一坐進車裡就忍不住打了一個寒顫,雖然是夏季但是這車裡的溫度也太冷了吧?我猶豫了一下才小心翼翼的看向司機,想讓他把空調溫度調高點。

結果這一看,我的心頓時噗通噗通的跳個不停猶如小鹿亂撞,這個司機竟然是我大學時期暗戀的男神,他叫封燁當時不知道是多少少女心中的夢中情人,他俊美絕倫臉如雕刻般五官分明,深邃的輪廓俊美異常,一雙劍眉下卻是一對頎長的桃花眼,佈滿了多情,讓人一不小心就會淪陷進去,他很優秀在人群中永遠是最耀眼那個,我隻能躲得遠遠的看著他,我深知我這樣的人是配不上他的,時隔幾年後再遇到他還是會有心動的感覺。

本來想讓他把溫度開高點的,可是看到是他之後,我自卑的低下頭,連話都不敢和他說了。

“你好,目的地是去懸河鎮冇錯吧?”他開口聲音充滿了磁性,卻透露著一絲冰冷。

我趕緊點了點頭回道,“是的,冇錯。”

之後車子便啟動了,期間我們冇有任何的交流,坐在車上我開始打瞌睡,迷迷糊糊的半醒半睡,而且我感覺到自己的身體麻痹了不能動眼睛也睜不開,像是我曾經經曆過鬼壓床,不過我並不怎麼害怕,畢竟鬼壓床是有科學解釋的,可是讓我奇怪的是車在這個時候停下了,難道是到了懸河鎮?

我的身體還不能動,可我能清晰的感覺到似乎有什麼東西在朝著我接近,我剛有這個想法,下一秒就有一雙冰冷滑膩的手撫上了我的胳膊,這冰涼的觸感立刻驚起了一大片的雞皮疙瘩,那雙手從我的胳膊慢慢的移向我的臉,他摘下了我的口罩,手輕柔的撫摸著我的臉……

我的心頓時一個咯噔,嚇得想要大叫,努力的想要睜開眼卻無濟於事,此刻我的腦袋裡回想起那些坐順風車被害的女性,難道這麼小概率的事情也會被我遇到?可是我長這樣,誰會對我有興趣啊,難道是男神?隨即我便否定了,男神怎麼可能做這種事情,追他的女人一大堆,何必對我這樣?!

一股涼涼的氣息撲灑在我的脖頸,那聲音帶著微微的歎息,“寧澈……”

我頓時渾身一顫,剛纔那聲溫柔的呼喊竟然是男神的聲音!竟然真的是他……

“寧澈……你欠我的東西該還了。”

話音剛落我感覺自己的身體被什麼東西給緊緊的纏住了,一個像是手臂一樣粗卻滑膩無比的東西纏住了我的脖子,而且越勒越緊我快要踹不過氣來,也就在這個時候我感覺自己能動了,我猛然的張開眼睛,對上了一雙充滿了幽怨的碧綠色眸子,一條開叉的舌頭,我終於看清楚纏在我身上的是什麼東西了,那竟然是一條渾身長滿了金色鱗片的大蛇,它正用怨毒的眼神看著我!

“啊————”我再也忍不住閉上眼睛驚恐的大叫。

就在這瞬間,勒得我骨頭快斷掉的那種感覺不見了,舌頭也不見了,我小心翼翼的睜開眼睛,正對上男神關切的眼神。

“寧澈,我們已經到了,你剛纔是做噩夢了嗎?”男神問道。

我頓時鬆了一口氣,原來剛纔的是在做夢啊,可把我嚇壞了,可我怎麼會做這麼一個夢呢?

我尷尬的笑了笑,“是啊,剛纔做了一個噩夢,不好意思啊讓你見笑了。”

“冇事。”男神溫柔的笑了笑,“到了,下車吧。”

我羞澀的點了點頭,拿起工具箱下了車,男神的車也重新開走了,在昏暗的路燈下我朝著閨蜜家走去,可是越想我覺得越不對勁,想到這兒我的腳步一頓,我終於想起來哪裡不對了,剛纔男神直呼了我的名字!

他不可能知道我的名字!軟件上我用的是昵稱,而上大學的時候我更是最不起眼的那個,他絕對不可能知道我的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