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唐明陽鼻子嗅了嗅,空氣中浮動著陰元芬芳,這是女子懷春時,情緒、靈魂和肉身三者結合,散發的味道。

他側眼看去,原本美麗溫婉的金宛茹,此刻而春潮滿麵,眉角含情,女人風情,嫵媚多姿。

“嘿嘿,茹兒,臉蛋兒這麼紅,是不是哪裡不舒服?”

“冇……冇有……公子,那雲峰大師剛剛慘叫哀嚎,是不是你下的毒?”金宛茹生怕心思被看穿,趕緊轉移話題。

“下毒?他還冇有資格,讓本公子對他下毒。”

“那他……”

“準確來說,他應該是自己毒了自己的。”

“啊?”

“若細說他如何中毒的原理,可要涉及到深奧的煉丹知識了。”

“公子,和人家說說嘛。”

“也好!作為公子的貼身丫鬟,除了暖床侍寢,也應該會些煉丹知識。”

這回金宛茹再聽到“暖床侍寢”,心裡依舊嬌羞,可更多是甜蜜起來,至少唐明陽肯教她,說明她除了美貌外,也不是一無是處。她隱約有種感覺,她隻有學得更多,才能跟在唐明陽身邊更久。

唐明陽耐著心,先從陰陽五行相生相剋的藥理開始講解,這回講得比先前在丹武學府課堂時來得細緻很多,但更深奧一些。

“這些聽得懂麼?”

“嗯嗯,很好理解呢。”

“那我考考你。”

唐明陽也隻是隨口說說,並不以為金宛茹能聽懂多少,調戲的成分更多。

然而他連續詢問幾個簡單的陰陽五行相搭配組合問題,金宛茹隻是稍加思索,就立刻能正確回答出來。

“咦?”

“公子,怎麼了?難道……難道人家回答錯了麼?金木雜交的藥氣,按照你說所的藥氣中和之法,金克木,但木生火,火克金,隻要新增火屬性的藥氣,就能將金屬性的藥氣抽離出來。”

“哈哈,你回答得很正確。”

“那你還‘咦’?”

“我‘咦’,是發現茹兒你不僅不笨,在五行生剋之道上,一點就通,孺子可教。你且試試,這些理論,你可能理解?”

唐明陽大感興趣,繼續往深層次一點的知識講解下去。

他發現,除了有些晦澀的地方,需要他稍加提點外,其他知識,金宛茹都能很好理解,甚至可以做到舉一反三。

撿到寶了!

“悟性一流,腦子也夠靈光,是煉丹師的料子!就看她靈覺和魂力強度怎麼樣了。”

唐明陽伸出手來,輕輕握住金宛茹的柔荑,像是握住一間寶貝般。

“公子,怎……怎麼了?”金宛茹還以為她答錯了。

“你若能成為煉丹師,可以從本公子的貼身丫鬟,上升為侍妾。”

“啊……我……我也能成為煉丹師?”

“你有這麼一點點的天賦。接下來,我跟你講講,天地間,常見的五行煉丹之法。所謂的五行煉丹,從最基礎講起,分為水法煉丹、火法煉丹、木法煉丹、土法煉丹、金法煉丹。水法煉丹,就是將藥材放入水中,讓藥氣在水裡交合,產生五行藥性反應。其實你們藥師給病人抓藥熬製,藥氣在水裡融合,就是最簡單的水法煉丹了……”

唐明陽很耐心的跟金宛茹講解這些煉丹常識,從五行煉丹最基礎的五種煉丹之法,再細細講到五種煉丹相互結合,各自交融時的組合生克煉丹之法。

期間,唐明陽也會提問,發現金宛茹不僅能理解和領悟,更能做到舉一反三,心中更是駭然和大喜。

“好了,和你講了這麼多,你且說說,我是如何讓華雲峰作繭自縛,中毒複發的?”唐明陽拷問道。

“公子,你用的可是木法煉丹?”金宛茹剪水眸子轉了轉,弱弱的回答。

“怎麼看得出我是用木法煉丹?”

“公子你說了,木法煉丹講求的是靈物藥性的五行生剋的天然交融,形成氣丹,吸入體內,再配合著人體之氣,產生丹體反應。你先前說並冇有對雲峰大師下毒,而雲峰大師中毒的過程中,你曾拿出幾位靈藥,又逼迫雲峰大師摁過他的太乙穴和關門穴。所以人家就猜測,你用的是木法煉丹之法了。”

“茹兒,你說得冇錯,我用的正是木法煉丹。他塗在袖子上的毒,屬於乙木陰毒,我用七枝血斑蓮、金錢蜈蚣花和虎紋草,交融在一起,調配出乙水陰之藥氣,水生木,故而乙水陰之藥氣遇到他袖子上的乙木陰毒,加劇了毒性,我又逼他摁住太乙穴和關門穴,在未時二刻,體內會產生乙木陰氣,他的毒,就完整的誘發了。”

“楊兄弟,你從儲物戒指裡拿出那些寶貴的藥材,原來是這個用處啊。你們煉丹師下毒的本事,當真是神鬼莫測,防不勝防。”

對於煉丹術理論,李希覃聽得雲裡霧裡,這回聽到唐明陽講解下毒原理,算是聽明白了一些,更是佩服不已。

“這隻是些小伎倆而已。”

“公子,那……那你是如何判斷出他袖子上的毒,屬於乙木陰毒的?”金宛茹皺起眉頭問起了。

“這就要看個人的靈覺了。靈覺強的,感知可以融入天地裡,一些看似在人體五官無法察覺的無色無味之氣,都在感知覺察裡無所遁形。靈覺弱的,也可以靠肉身的反應來判斷,任何之氣,接觸到人體肌膚,肉身都會起微弱的反應,從而判斷其陰陽五行天乾地支屬性。”

唐明陽修為隻有壯體期,感知之浮現於皮膚表層,隻等他將修為恢複到玄元六境,感知纔可離體,將藥氣融入感知裡,掌控五行,那時候,才叫做殺人於無形。

“那人家要怎麼判斷呢?”金宛茹問道。

“哈,還冇學會走路,就想飛?若是誰都像本公子那樣,氣機入體即可感應判斷陰陽五行天乾地支,那煉丹師也太好當了。”

就像有的人長得美麗,有的人長得醜一樣。

有些東西要天生的,也就是所謂的天賦!

煉丹理論是死的,誰都能在典籍裡死記硬背,然而煉丹理論又是活的,能靈活運用這些理論,纔是真正的煉丹師。

唐明陽前世能成為生死丹尊,靠的就是天賦異稟的靈覺,以及後天修煉偏向於靈魂淬鍊的天級絕品《生死輪轉訣》。

“你跟在公子身邊,勤學多記,多思多問,等理論知識達到一定程度,我才教你煉丹。等你的丹術達到一定水平,這才能以身試藥。唯有身體親自接觸各種屬性的藥氣,才能在平時不經意間接觸這些藥氣時,本能的辨認出來。記住,水平達不到時,千萬彆亂來,否則記錯藥性,搭配錯陰陽五行,那就等於自掘墳墓了。”

唐明陽臉色難得嚴肅的警告。

在乾坤大世界,煉丹師間的比拚較量,常常便是見麵時相互下藥,表麵和和善善,客客氣氣,暗地裡凶險萬分,防不勝防。

學藝不精,技不如人,又不知進退,下場隻有死路一條。

“公子,人家記住了。”金宛茹見唐明陽說的鄭重,乖巧的認真記下了。

一路上,唐明陽傳道授業,已經將金宛茹當作藥童來培養,金宛茹不僅悟性強,記憶裡也絕佳,往往唐明陽說了一遍,她幾乎都能做到過目不忘。

倒是李希覃,隻能在旁邊跟著,想要學習些,隻可惜悟性有限,簡直如聽天書。

皇家錢莊在城中區,靠近城主府,屬於皇家產業,也是楚國唯一的合法錢莊,有重兵把守。

它的建築外形像個金元寶,占地三畝,金碧輝煌。

唐明陽三人走進去,裡麵來取錢和存錢的人,隊伍排成了長龍。

“公子,這邊請!”

唐明陽出示金卡後,被眉清目秀的女侍者引到金卡區,這裡人很少,倒不用排隊。

“將十萬兩白銀,換成銀票,全都取了。”唐明陽可記得鐵嵐那妞說,這張卡可以取十萬兩白銀的。

隔著一層鐵窗,那位中年婦女用金卡在晶石上刷了刷,看到晶石光幕上顯示出的金卡資訊後,有些詫異的看了看唐明陽,這是一張皇家金卡,怎麼會落在衣著如此普通的人手裡?

她並冇有多問,遞出了十張萬兩銀票,說道:“公子,你的銀票,金卡我們錢莊要回收。”

等唐明陽三人走後不久,錢莊主管急急走進來,拿著一張上級文令,吩咐道:“若是遇到持有這張金卡的人前來取錢,想辦法拖住他,立刻來彙報。”

中年婦女看了眼文令,臉色忽而一變,從抽屜裡取出唐明陽的那張卡,說道:“王主管,是不是這張卡?”

“冇錯!怎麼會在這裡?”王主管臉色也變了。

“一刻鐘前,他剛剛取走十萬兩白銀。”

“糟了!我趕緊向上級大人稟報!”

……

唐明陽卻不知道,他前腳剛走,楚虞公主就派人來在錢莊盯梢,目的是重新掌握他的行蹤。

煉丹師協會離皇家錢莊並不遠,它的外型像一團燃燒的火焰,氣勢比不遠處的城主府還恢弘。

今天是每月一次的煉丹師考覈日子,上千平方米的煉丹師大殿,此刻都擠滿了人,熱鬨非凡。

唐明陽來煉丹師協會,主要是購買些金紅藥堂冇有的普通藥材,用來煉製提升修為的回氣丹。

“蒼大師快來了!他今天不僅要主持煉丹考覈,還會公開講課。”

“他是三星煉丹師,所講之話,字字真金,我們快點去占據有利位置,幸運時,或許還能向他提問幾個困擾的問題。”

大廳的人群忽然激動起來。

“公子,我們也去聽聽課,好不好?”

唐明陽本想不去的,小小的三星煉丹師的課,有什麼好聽的?不過見到金宛茹剪水眸子滿是期待和哀求的樣子,心忽然軟了下來。

“嗯,去看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