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0章 哄狗東西

火柴跳起來,食指與中指接住。

他咬著煙,露出森森白牙,點燃了煙。

單手劃火柴。

不得不說,這動作有些帥。

楚眠坐在床邊上看著他。

厲天闕深深地吸了一口煙,煙霧薰過眼睛,尼古丁的味道暫時解了些許煩燥。

他掀眸,就見楚眠看著自己,“看什麼?”

“這動作挺撩妹的。”

她淡淡地道。

就他這人模狗樣的姿態,加上這騷氣的動作,不用家世背景都能撩倒一大片。

聞言,厲天闕咬著煙的動作一頓,抬眸看她,然後轉了轉那盒火柴,再次推開火柴,複製剛纔的動作,劃燃一根火柴。

小小的火焰在他指尖燃燒,迅速燒灼火柴棍,灰燼在他指上劃落。

他似完全感覺不到疼似的。

一根燃完,他又點了一根。

來來回回的,他劃了十來根火柴。

寂靜的臥室裡,不時響起“嗤”的火柴聲。

楚眠看著那一小團一小團的火焰,忍不住問道,“你乾什麼?”

劃那麼多根。

厲天闕抬眸,意味不明地看她一眼,嗓音低沉磁性,“哄狗東西。”

“……”

楚眠聽得心口一震。

誰要他哄了。

不是,誰是狗東西了?

楚眠真想一腳踹過去,想想還是罷了。

厲天闕咬著煙,整個臥室裡都飄散著菸草味,煙氣繚亂,楚眠看厲天闕的臉都跟隔了一片霧似的。

“第一天上學,上兩個小時的課,剩下的時間都泡在法學院的圖書館裡?”厲天闕取下嘴中的煙,抬眸看向她,眸光極深,看不出是陰是晴。

“……”

他對她在學校的動向還真是一清二楚。

楚眠點頭,這事自然是瞞不了他的。

“修改A國律法,重建貧民窟?”厲天闕嘲弄地勾了勾唇,“長著張聰明臉,怎麼儘冒愚蠢的想法。”

報複楚家父女,在A國立足,重建貧民窟,這三樣都是楚眠想要做的。

她抿了抿唇,嗓音清冷,“我現在做不到,不代表我以後也做不到。”

“隨你。”

厲天闕這些倒不管她,“我要你的時候,你把這些有的冇的放下就行了。”

他平時也有自己的事忙,既然如此,他不需要她的時候,她可以有些自己的夢想,做自己的事。

“……”

楚眠不喜歡和厲天闕談自己的事,於是進行了反攻,看著他眼底的鏽紅光點,問道,“你剛剛是做噩夢了麼?”

她以為厲天闕也不會喜歡和人談自己私密的事,他發個怒,轉身走人,她就可以好好睡覺了。

結果,他看她一眼,沉聲道,“嗯,又夢到我姐自殺的時候。”

“……”

其實,她不是很想和他談心的。

楚眠忽然想結束這個話題,卻難以結束,隻能繼續問道,“你和你姐關係很好?”

好到姐姐去世那麼多年,他仍是想念,甚至要找一個替身回來。

聽到這話,厲天闕嘲弄地勾唇,抬眸看向門口,“在這個薔園,我被人扇過巴掌,被吊過風扇,被按進馬桶裡過,被打斷過腿……可我還是最願意待在這裡。”

因為他姐就是在這裡將他養到了九歲,陪到了九歲。

楚眠坐在床邊聽著蹙了蹙眉。

她知道他童年有些悲慘,但冇想到這麼悲慘。

楚眠不是個能安慰人的性子,也不想安慰厲天闕,但話說到這裡,好像不說點什麼不做點什麼說不過去。

“要不……”楚眠的視線落在那包煙上,“我陪你抽根菸好了。”

說著,楚眠站起來靠過去拿煙,手被厲天闕狠狠拍開。

厲天闕無語地睨著她,語氣很差,“你是我女人,不是我兄弟。”

還陪他抽根菸,怎麼想的她。

“……”

她寧願做他兄弟。

楚眠暗想著人就被他一把拉過去,她整個人坐到他的腿上。

厲天闕咬著煙單手圈住她,眸子沉沉地凝視著她的臉,忽然取下煙道,“想嘗煙的味道?”

楚眠料他冇有好意,剛要拒絕,厲天闕就將煙一扔,低下頭吻住了她。

他將含著的一口煙全部渡給她。

她的口腔頓時滿是菸草的味道,嗆得她想咳,可唇又被他封得緊緊的。

他的舌尖肆意地抵進來,帶著微苦的煙味,強勢地邀她纏綿。

楚眠從來不知道一個吻可以變出百般花樣來,她不住地往後退,可退來退去都在他的懷裡,在他的掌控中。

她被吻得整個人都酥麻了,她蹙緊眉,看到的就是厲天闕像要吃了她一般的深瞳。

還記得初高中時看的那些少女小說裡,總是講男主是禁慾範的。

可眼前的男人……恨不得把“欲”這個字刻在眉骨上,令人看了就心驚肉跳。

吻著吻著,就越來越失控。

她寬大的衣領不停往下滑,一直滑到手臂上,白皙圓潤的肩被他牢牢握著。

她去推他,推到他突出的鎖骨,灼燙得嚇人,眼看形勢要失控,楚眠忙道,“例假,我例假。”

聞言,厲天闕惡狠狠地瞪她一眼,到底還是放開她,低頭埋進她帶著沐浴**氣的頸間,粗重地呼吸著,“我明天出趟國,一週後回來,到時我不管你是例假還是什麼假,你都得乖乖躺在我的身下。”

出國。

終於要出國了。

其實她一早就看過他的行程安排,對他接下來兩個星期的流程十分清楚。

這麼想著,她還是作愕然狀問,“你要出國?”

厲天闕睨她一眼,“嗯,想逃?”

“我逃不掉。”

想逃她也不能放在嘴上說。

“知道就好。”厲天闕在她的耳根上摸了摸,低啞的嗓音透著威脅,“好好留在薔園,你知道的,我不想對付你。”

到目前為止,他可是縱容她縱得厲害。

從未有過的先例。

楚眠勉強扯出一抹笑容,“不早了,睡吧?”

“嗯。”

和她聊了一會兒,厲天闕被噩夢驚醒的不鬱散了許多,他將她抱起來,直接扔到床上,覆身而上。

熊抱。

睡覺。

楚眠無奈極了。

……

翌日,楚眠幾乎是腰痠背痛地走下樓,厲天闕已經坐在客廳裡了,精神不錯,蹺著腿,高高在上、唯我獨尊的模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