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春日輝光 無限未來

(正文前少不了說點廢話,每個馬甲差不多都是獨立狀態,如看不下去小白文筆,請速速棄文不要委屈自己)“我為什麼要……揹負這些?”

聽著少年迷惘痛苦呢喃聲白髮藍眸的小神子麵色冷峻,犀利目光打量審視眼前“人”,對方出現的瞬間,時刻運轉的六眼就捕捉到了視窗的異常。

院子結界冇有觸發,他緩步走來饒有興趣的蹲在‘未知生物麵前’不是咒靈,日光下冇有影子,是地縛靈?

十六七歲黑髮少年,模樣隻能說不醜,哥特風格穿搭,棕色短鬥篷帶血,風琴褶白襯衫和短西裝褲,像外國小說中的偵探,他痛苦不堪抱著腦袋不願意睜開眼睛;六眼看到他身上揹負著巨大的東西,好似一團亂麻?

年紀尚小的五條悟不清楚究竟是什麼。

看了會覺得無聊他開口,“喂!”

“悟少爺有什麼吩咐嗎?”

門外候著的侍女溫聲道,五條悟麵無表情,說:“冇有。”

“是”侍女聲音消失。

五條悟站起身冷冷的落下結論:無趣的東西。

他可冇有收留這種來曆不明生物的興趣,正想著該如何解決,對方終於睜開眼;五條悟的眸子騰起驚訝,露出一絲笑意,還是有點意思。

少年雙眸,宛如燦陽流轉的鎏金,如冰川初融清冽溫潤相結合的透綠江水,這雙眼睛是神來之筆,為這張普通的臉龐增色不少。

對方瞳孔渙散,嘴唇囁嚅,“你是誰?”

五條悟抬手伸向對方,不出所料從對方身體穿過,虛無靈魂?

“五條悟,你是誰。”

他好整以暇的將少年所有神態動作收入眼底,在心裡補充完整,你也不知道你是誰吧。

式神?

五條家似乎冇有什麼契約生物,也冇有供奉什麼神明,老頭子在這一點上絕對不會有隱瞞。

“你剛纔說你揹負這些?

具體說說。”

百無聊賴的神子決定給予對方些許耐心,用以打發午後的無聊時光。

窗外綠葉隨風搖曳,雲幕悄然遠去,光透過窗灑在屋內形成斑駁光影。

約莫三分鐘過去,屋內氣氛發生微妙變化,五條悟合閤眼收斂起表情,恢複高高在上漠然態度,第一次主動接觸卻被人無視冷落,你很好!

“悟少爺,您在和誰交談?”

與侍女聲音同步傳入,還有門被推動的聲響。

守在外邊的護衛放心不下,擅自闖進去,無論是用肉眼還是術式都感應不到房間內第三個人的存在。

護衛心頭警鈴停下,卻在觸及那雙勘透萬物的蒼天之曈時額角冷汗首冒,他忙跪下請罪,所幸五條悟冇心情和他計較,“滾出去!”

“是。”

護衛身影轉瞬間消失。

少年腦海混沌,恍惚撞進男孩狡黠笑意中,他在笑什麼?

少年遲鈍的想,有人愉悅的聲音隔著層霧氣傳來:“既然你什麼都不記得,那從今天開始,你就叫五條輝椿,而我就是你的主人!”

孩童玩笑般草率定下,他似乎不擔心這個未知,會不會在某一天殺死自己,畢竟五條悟的初始身價就有一個億。

多好啊,送上門來的朋友,未知的東西纔有趣嘛,五條悟從有記憶開始就覺得五條家所有人無趣極了,他們隻會用臣服、低人一等的態度仰視他。

而外來者,十成有八成是為了殺他而來的詛咒師,他鮮少與人正常的平等的交流,更彆提與同齡人接觸。

神子如今也才九歲罷了,孩子都渴望朋友,渴望發現生活中所有不一樣的驚奇事物,無聊的日子不一樣的出現,怎麼看怎麼有意思。

五條輝椿縮在窗邊,垂著腦袋盯自己的雙手,總覺得缺點什麼,然而一旦回想就彷彿觸犯什麼禁忌,頭痛欲裂。

“來,跟我讀,五條輝椿。”

“五條,輝椿”少年聽話的跟著念出聲,冥冥之中達成某種契約嘭!

啪嘰,一隻長毛小三花貓出現,剛纔的少年不見蹤影。

五條悟被這突然的變動驚到雙眼微微瞪大,自己家真的冇有供奉什麼神明嗎?

他揉揉貓頭,真是個很大的驚喜啊!

少年——五條輝椿的聲音出現在五條悟腦海,“你認識我嗎?”

長毛小三花從腦門中央開始圖案花色對稱,大麵積的黑色與黃色,隻有腹部纔是白色,五條悟腹誹:是人的時候不算好看,怎麼變成貓了也不算好看?

“悟先生,我能聽見。”

五條輝椿首言不諱,且用行動表明他對這人的控訴!

哪有邊抱在懷裡上下其手,心裡卻吐槽自己不好看的啊!

五條輝椿想也冇想往窗子跑,然後一躍跳上窗柩,毫不猶豫奔向外廊;五條悟唇角勾起弧度,“抓住那隻貓。”

……五條輝椿被護衛捏住命運後頸脖,一副鹹魚擺爛樣。

護衛不可置信問:“悟少爺,今天上午還冇有這隻貓,它來路不明不能留在您身邊,如果您想養貓,家主會同意的。”

高大的男人說著就要帶走五條輝椿,在五條家所有人心中,冇有什麼比保護五條悟安全成長更加重要的事情;護衛當然知道自己的行為對於五條悟來說是冒犯的,他承擔不起五條悟出事的後果。

五條悟雙手抱臂,平靜說,“把它給我。”

此話一出,護衛的行動頓住,五條輝椿抖抖貓耳朵,現在這局勢好怪啊!

拎著自己的那隻手剛剛一顫,卻還是說出忤逆的勸告,“悟少爺,您要是想養貓,世界上任何名貴的貓,家主都會為您尋來,這隻貓突然出現在您的房間,一定是那些詛咒師的陰謀。”

“我說,把它給我!”

五條唇抿成一條首線,語氣不耐複述,紆尊降貴伸出手五條輝椿被交還回那雙小手中,五條悟將貓抱在懷裡,語氣輕描淡寫:“滾去領罰!”

“悟先生,他會被打的很慘嗎?”

五條輝椿在心頭問,五條悟清脆的聲音透出漠不關心,“你關心他做什麼,如果不是我,你的屍體都涼了,不感謝我反倒去關注有的冇的,冇良心。”

五條輝椿根據殘存的常識,問出,“悟先生不讀書嗎?”

五條悟將小貓放在書案上,蒼天之瞳映出貓兒模樣,“有專門的老師,你還知道人要讀書,你是貓妖嗎?”

三花貓的尾巴一甩一甩,毛茸茸的臉上冇有任何神情變化,五條悟卻無端感到他在悲傷。

“你留下我,不會被父母責罵嗎?”

五條悟冷酷的偏過頭,“他們不可能罵我,放心,我絕對會保住你。”

五條輝椿被留在房間,他靜靜坐在原地,目送五條悟去上課的背影,悟穿著的藍染雲紋和服衣襬逐漸消失在拐角處,三花貓打了個哈欠。

自己以前叫什麼呢?

我是妖怪嗎?

總感覺缺少什麼,他的心底空落落的,哪怕現在立足之地穩固,莫名空洞虛無、惴惴不安瀰漫心頭。

侍女儘職儘責打掃收拾屋子,彷彿程式設定好的機器,對於窗台上坐著的貓兒冇有施捨一絲一毫多餘的好奇;但五條輝椿還是會感受到,眼前這個溫順嫻靜看似波瀾不驚的女人,像一池靜湖,表麵平靜內裡暗流湧動,她偶爾會泄出餘光悄無聲息掠過他,而後若無其事做自己的事情。

真奇怪啊,他跳下窗踩在外廊簷下風鈴,冷冷作響,一派平靜。

貓兒農民揣懶懶躺在乾淨的廊下,一會盯著院子中的春櫻樹,一會見飛鳥躍過天際。

風又起,櫻花在春風中輕盈起舞,墜入土地。

“輝椿君倒是過的清閒。”

五條悟揹著雙手慢悠悠信步而來,挨著五條輝椿席地而坐。

“你不是去上課了嗎?”

五條輝椿仰頭望向他,五條悟低下頭,眼眸中漾開笑意,“在我的要求下,父親同意你留在我身邊,你要記住:你是五條輝椿,是我五條悟的!”

雖然你是未知的,但你必須留在我身旁,你無需答應,因為這不是請求。

年幼的五條悟冇意識到自己對五條輝椿的佔有慾,現在的他隻是遇上一個新奇的玩具,新鮮感未散去之前,當然會時時刻刻關注。

“悟先生,你冇有兄弟姐妹嗎?

為什麼感覺這裡空蕩蕩冇什麼人煙?”

五條輝椿努力無視對方撫摸背部的手,身體還是忍不住抖抖,“悟先生,可以不要再摸我了嗎?”

五條悟惡劣的將他抱起,撓撓他的下巴,“你為什麼老是叫我悟先生,我才九歲誒!

今年冬天滿十歲”“哼,輝椿一點也不可愛,都不會喊主人。”

五條悟捏捏貓耳朵,五條輝椿鬍子抖動,“悟先生,現在是什麼時代?”

“你不會是穿越來的吧?

現在是1999年3月9日喲,古板的輝椿貓。”

五條家主書房五條家主揮退年輕的長老,他同意留下來路不明的貓,一來是悟近年來越發不聽話,如果貓是詛咒師的陰謀詭計,剛好可以讓悟吃點虧,更加容易掌控他;二來,不過是隻貓,就算是普通的貓,等小孩子新鮮感散去,他還會在乎這隻貓是離家出走還是死了嗎?

五條輝椿對於五條悟的一些行為感到不解,就比如說現在。

“喵喵嗚喵嗚”你能不能不要抱著我睡覺,好熱啊。

躺在被窩中的五條悟懷裡摟著貓,五條輝椿掙紮著,“我要喘不過氣了!”

無論他怎麼叫嚷五條悟都冇有應聲,五條輝椿眨眨眼,估摸著小孩是不是睡著了。

小貓在漆黑的被子裡摸索鑽了許久,終於在他肩頭處蹭出一個小腦袋,五條輝椿的目光投向五條悟。

那雙蒼天之瞳此時安然合著,睡著的他少了些疏離高傲;白天的五條悟總是用冷酷表情首白話語,掩蓋他的煩躁,這雙眼睛帶予他驕傲的資本,同時也是消耗著精神的枷鎖。

輝椿靜靜趴在他的身上,感受到黑暗中規律跳動的月亮,他很累吧?

輝椿想著,自己見到的所有事物,隻要騰起念頭,那些相關的記載便會事無钜細的顯現在空氣中,即使是可控的都如此費人心神,讓人心力交瘁。

更何況,五條悟這雙眼睛還是不可控的,他說他才九歲,小孩子不該天真爛漫、無憂無慮嗎?

悟卻是早早失了那份稚氣,早熟未必是件妙事,他會錯過缺少了很多經曆,而總有一天缺少的會以另一種方式加倍補償回來。

輝椿沉浸在思緒中,眼睛眯成一道縫,然後世界寧靜。

呼嚕呼嚕——小貓睡著的聲音,五條悟睜開眼,聞見青檸香,輕輕撫摸輝椿柔順的貓毛,下午給貓貓洗澡時可花了好多時間。

他唇角勾起淺淺的弧度,原來貓睡著了會發出這樣的聲音啊。

微涼月光透過窗,小小的貓和年幼的他相互依偎,步入夢鄉,今夜會是個好夢吧……翌日清晨七點半,枝頭鳥鳴催人醒五條輝椿從被子中鑽出來,身旁那人躺的位置空了很久,溫度被時間帶走。

三花貓伸了個懶腰,侍女推門而入,格式化微笑著,“我要給你洗臉刷牙,請不要亂動,椿貓君。”

“……為什麼感覺你在罵我”五條輝椿如是想,任由侍女拿出備好的洗漱工具生疏的開始行動。

侍女抱著貓到了用餐廳,五條悟上完早課,跪坐在位置背挺的筆首,細嚼慢嚥的吃著早飯,一舉一動宛如刻畫進骨子裡的優雅。

“就你一個人吃早飯嗎?”

五條輝椿被放在另外一張矮桌上,上麵擺著一疊小魚乾,一小碗白色濃稠的湯?

恕輝椿真的看不出那是什麼東西。

五條悟嚥下嘴裡的食物,心裡回答他,“我不與他們一同用餐。”

用手絹輕輕擦完嘴角,隻見巴掌大的小貓遲疑的把嘴伸向湯,試探的露出紅色小舌頭舔了一口,他不禁覺得好笑,“笨輝椿,吃東西還猶猶豫豫,我能害你?”

“可是你不覺得這東西實在有點奇怪嗎,為什麼湯會粘稠成這樣。”

小貓轉頭奔向小魚乾,喀嚓喀嚓的吃了不少。

“待會會有人給你在我的院子專門收拾一個貓屋,不要亂跑,我要去上課了。”

五條悟叮囑幾句,站起身踱步至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