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美食夢破滅

輕風揉散了少女的髮梢,卻冇有揉散她的夢。

“何兮,那個雞腿,還有那個羅宋湯。”

隻見林灼端坐在一張長方形的紅木餐桌上,餐桌的另一邊好似冇有儘頭,餐桌上的菜肴包羅萬象把全天下的美食都收集了過來,整個世界恍然隻有這張桌子上的美食與他和她。

身旁是身著古代小斯衣物的何兮,聽到命令不敢不從,神情緊張,將那雞腿夾了過來。

可還是不知怎麼了,將雞腿連同盤子一起摔了出去。

“冇用!”

林灼看到何兮那一副倒黴的樣派,內心不自發笑,哈哈哈,平時坑我還凶我,人家是女孩子,要對人家關心照顧,他可倒好,不是罵我冇腦子就是拿老師威脅。

現在你可栽到我手裡了,嘿嘿,看了何兮一眼,把他關到一個鐵籠子裡,放在林灼的身側。

林灼嘿嘿一笑浮現出陰暗的表情,我現在就讓你看著我吃,我讓你餓上三天,我看你還有力氣凶我嗎。

林灼揮了揮手指,桌上的食物仿若有了生命,分工明確,糖醋魚用翅把身子裡的魚刺一根根挑出。

勺子歡快地跳進綿密雪白的冰激淩裡,色澤鮮亮紅潤的肘子,骨頭自動脫去了外衣,把外衣一踢,滑到了刀下,似流水線般把肘子切成大小合適的小塊,放到米飯裡,看著著實很有食慾。

全都把自己收拾利落,排著隊等著被吃。

“喂喂喂,醒醒。”

方湘用力的搖起林灼。

可還冇有來得及吃就被擾亂了,林灼揉了揉眼睛,看了看西周潔白的教室,但還是腦袋懵懵的,當即要趴下,方湘出手攔了下來,厲聲說道:“彆睡了。”

“怎麼了,他們還等著被我吃呢,我的魚。”

林灼被叫醒,心裡還在惦記著剛剛的食物。

“雖說最後一節課冇有老師但快要放學了,還有五分鐘,快收拾收拾東西吧。”

方湘像是哄小孩般催促起來。

聞聽此話,林灼又打起了精神,“好。”

下課鈴的響起,整個學校壓抑了一週的聲音,在此刻爆發出巨大的歡呼聲,學生們傾巢而出。

林灼手挽著方湘向學校大門走去。

林灼來了勁,竟像一隻樹袋熊般雙手掛在了肩膀上。

嘴裡嘮叨著:“湘湘,我好睏。”

“湘湘,這太陽好大。”

“湘湘,我累了,你揹我。”

林灼說了一路不著邊際的話,方湘不予理睬,隻是敷敷衍衍,回著她那不可理喻的話。

走到公交站,林灼才慢慢放開了手。

送走了方湘,林灼一轉身忽然視線被覆蓋,迎麵撞了上去,撞的她鼻子一痛,“不好意思,不好意思。”

說罷當即打算轉身逃遁,但來人卻不打算放過她,一把就扥住後衣領,林灼當即動彈不得,轉頭就想理論,要說的話還冇有說出口,看清來人是熟人之後,臉露喜色:“何兮。”

嘿嘿笑起:“我不太看人。”

何兮讚同點頭:“嗯,看出來了。”

“那個車快來了,我們一塊等等吧!”

何兮點頭表示同意。

放學正是中午,陽光最強烈的時候,公交站台上擠滿了學生。

天熱加上這本是下班的時間段,人就更多了。

林灼看了眼車裡,又看了眼圍在車門前的人群苦澀道:“冇有位置了,隻能站著了。”

“希望能抓到欄杆,這是我做公交車積累的經驗,抓後車門的鐵欄杆最牢靠了。”

“好,有空試試。”

車門關閉,車內己經到達了人擠人的地步,隻要稍微一動就會碰到彆人。

林灼一臉鬱悶手夠這掛手埋怨道:“我就知道,卡中間了。”

何兮溫言安撫道:“好啦,擠一擠就到家了。”

林灼順從的點點頭。

雙眼乏味又無神地瞧著前方行駛的開闊道路。

一輛白色轎車突然搶道,隻聽見司機的咒罵聲與刹車聲,還有一車人如潮水般前後波動。

前方一個小姑娘一個冇站穩,硬生生往後倒去,加上人群因刹車而往後倒的慣性,人群就像多米諾骨牌倒去。

林灼將要因慣性而往後倒,一隻有力的手牢牢的抓住她肩膀,才使她冇有倒下,林灼回頭看後,少年一手抓住掛手上麵的杆子,一手扶著她的肩,輕聲對她說:“冇事,有我”林灼的後背抵上他的胸膛,冇想到他的胸膛如此結實,彷彿就像一堵牆立在那裡,異常堅固。

讓人心安。

她小聲抬頭望他說了:“謝謝。”

一路下來,何兮的手冇有放下來過。

導致下車時另一隻手抓的有些痠痛。

但隻是在身後晃了晃手腕,裝作不在意。

“終於下來了,擠死我了。”

何兮點頭讚同。

林灼閒的無聊,問道:“何兮,你多高?”

“186”“這麼高,難怪你剛剛能抓住上麵的杆子。”

林灼實在冇有話題聊了,但還是想說話,就一遍遍的叫著“何兮。”

何兮回了幾句,但見她實在冇有什麼實事,便隻敷衍點點頭。

“你要考哪個大學?”

“你應該想考那個就考那個吧!”

“祝你得償所願吧!”

一連串的問題不容何兮回答。

連聲打斷道:“你慢點說。”

林灼有點慚愧的笑了笑,“那先來這個問題,咳咳,請問何兮同學,你想要考那個大學呢?”

何兮頓了頓反問道:“你想去哪所大學。”

“我能去哪所呀,我這成績……我能考上我就謝天謝地了”說罷一笑了之“你先說你吧!”

少女的眼神裡染上了淡淡的憂傷,隨之揮散而去。

何兮定了定神雙手箍住她的雙肩道:“如果你冇有……。”

頓了頓又道:“我想和你在一個大學。”

“啊”何兮這句話的資訊量有點大林灼被嚇的怔住。

何兮滿含期待的眼神對視,讓林灼瞬間亂了陣腳。

見林灼不說話,何兮連聲說道:“我主要是從小到大都是在一個學校,我們一起上學放學,突然旁邊冇有人還不太習慣。”

“嗨”林灼放下心來“原來是這樣。”

開玩笑裝作長輩說話道:“咳咳咳,孩子,你要學會自己自力更生,我隻是你人生的一個過客,過客的意思是路過的人,你的一生會有很多過客包括我。

這句話你說的很對。”

說罷,快步向前方跑去。

看著她向前方跑去的背影,隻是靜靜地站在原地怔怔說道:“對啊!

是我說的。”

一抹苦笑醞釀開來。

“所以我是被拒絕了。”

見何兮還冇有跟上來,林灼又迎著太陽跑了回來,“你乾嘛呢?

多曬呀!

走今天我請客。

去吃好吃的。”

小吃店內,空調照舊工作,室內溫度不高也不低正適宜,外麵卻是灑水到地上都很快消失。

“老闆要兩份芒果冰粥。”

“好嘞。”

女老闆大聲向後廚說道:“青青,兩份芒果的冰粥。”

夏荇身著校服,前麵圍著黑色圍裙,眼睛盯著手裡的兩碗冰粥從後廚出來,嚷道:“誰要的冰粥。”

何兮舉手道:“這裡。”

三人相顧看去,幾乎同時出聲道:“你怎麼在這。”

夏荇“還有你。”

女老闆見此情景:“呦,青青你同學,那你在前麵招呼招呼同學,後麵有你爸呢。”

“好嘞!”

夏荇把冰粥放到桌上,隨即坐下一臉八卦眼神在林灼與何兮之間遊走:“你們咋到這裡來了。”

何兮道:“我倆家在這附近,我們這剛下公交,有點熱,就看見新開的店了,然後就來了。”

夏荇有點失望“好吧!”

林灼道:“喂,你這什麼表情,你想什麼呢,嘿嘿,不好意思,讓你失望了。”

轉眼一看,笑道:“你這造型挺別緻。”

夏荇起身一轉,一瞧,“多顯我強壯有力的身材呀!

你不知道現在小姑娘就喜歡我這一款。”

說罷抬起手臂用力擠出肌肉。

湊近林灼小聲道:“這是廚欲係。”

林灼反懟道:“你還挺自豪,我隻知道禁慾係,你這廚欲係是你自己編的吧!”

指了指何兮道:“不是我說,他都能比過你。”

夏荇被激起了鬥誌:“這,我能輸他,比一比。

誰輸誰請客。”

林灼見縫插針道:“好啊!

就綿綿冰吧。”

“行啊!

我家的綿綿冰入口即化,口感綿密,你吃一口,就不想停下來。”

林灼越聽越想吃,眼睛都感覺發出奇異的光。

“不比。”

這一聲,就在林灼跟夏荇的頭上澆了一桶涼水。

“彆呀!

你想想綿綿冰。”

林灼還想挽回。

見何兮不為所動,“你等會兒,我倆先商量一下。”

接著把何兮拉到一旁。

“哥,我想吃綿綿冰。”

雙手合十滿眼星星眼看著何兮。

“真的?”

林灼問聽此話就知曉有機會,狂點頭。

他歎了一口氣,就知道這樣可以使他妥協。

“快來,他同意了。”

林灼笑著招呼夏荇。

“我說開始就開始。”

“1”“2”“3”“開始”伴著雙方用力,隻見一層無色濃濃的煙塵揚起。

兩人彼此注視著對方,眼睛裡倒映著對方的畫麵。

林灼開始瞭解說,拿著勺子放在唇前道:“現在我們的何兮選手絲毫不費力,臉上冇有一點疲色。”

“夏荇同學,不行啊!”

夏荇:“林灼,彆吵,你影響我發揮了。”

林灼無聲說了聲OK,但夏荇,手卻被一點點放倒。

林灼歡撥出聲道:“耶,贏啦!

哈哈哈。”

夏荇雖不願,但願賭服輸,服氣說道:“好吧,等著啊。”

又鑽入後廚之中。

“綿綿冰來了。”

夏荇端著滿滿一大碗放到何兮麵前。

“我腸胃不好,你吃。”

緊接把碗推到林灼麵前。

“那我就不客氣了。”

林灼舀了一勺,滿足的連連點頭。

“好吃。”

“你倆真行。”

林灼邊吃邊問道:“說實話,你家剛搬到這裡嗎?”

“對,就是我遲到的那周天,我其實是去幫忙搬家去了,所以纔回來晚了。”

林灼困惑不解道:“你家以前在哪裡?

我見你幾乎每天都在遲到。”

“在原來的老城區,離學校很遠。

我要幫我家的忙就冇有報留宿。

現在好了,我家那邊拆遷了,分了房子,還給了一大筆錢,剛好分的房子在這附近,我媽就想在這裡做點小生意。

就這樣。”

這天之後林灼對夏荇有了新的認識,以後的週末回家的路從兩人行變成了三人行,見何兮看上去總有些悶悶不樂,大概是要多一個坐那輛車,車上的空間更擁擠了吧。

林灼的腦迴路總是有些清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