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數學困難戶

教室內,鈴聲不合時宜響起,林灼被人推醒。

揉了揉眼,眨巴眨巴幾下,見冇有老師來,便又趴在桌子上。

沈霖推門進來了,對於林灼來說,一上課就被提問,一節課被提問不下十次。

林灼想不通是哪裡得罪他了,這麼折騰她。

課畢,沈霖指著林灼道:“林灼,跟我到辦公室。”

林灼本想終於結束了,但被沈霖一句話打破了幻夢。

“你乾啥事了,特意點你。”

“不知道”林灼有點惶恐,努力回想最近一首安分守己,過了一會兒,怕他等急了,極大的心裡鬥爭之後,大有就義的模樣:“我去了!”

臨到辦公室門口,心裡又犯起了躊躇。

內心裡掙紮一下,推門進去。

“老師,我來了。”

沈霖坐在椅子上,看見來人後,連忙招呼人過來。

“你知道,為什麼叫你來嗎?”

林灼被一問有些語塞,旋即誠實說道:“不知道。”

“你以後下了我的課,來辦公室,來我這裡拿題,回去做完,做完再拿回來給我批。”

林灼心情一下跌落到穀底。

身體瞬間僵在原地,心口不一:“好。”

“這樣我先給你出幾道題,你先解解,下節課課間來我這裡,說是怎麼做的,不會的可以問我也可以問彆人。”

林灼聽到這心裡欲哭無淚了,隻能麵帶微笑僵在原地機械般點點頭“好。”

從辦公室出來,林灼隻想剛纔發生的一切是一場夢,該多好。

但手裡紙上寫的題確實是實實在在存在的。

林灼恍恍惚惚回到座位,輕聲喚了一句“湘湘”聲音似是曆經難阻歸來,雙眼靜滯看著方湘。

方湘見林灼麵色不對,連聲問道:“怎麼了,老師跟你說什麼了,怎麼成這個樣子了。”

林灼聽後,非但不解釋又伸手去捏方湘的臉。

“疼啊!”

方湘吃痛推開揉了揉被捏紅的臉頰問道:“怎麼了。”

林灼麵色如一汪死水無波無瀾,深深吸了一口氣道:“湘湘,我老班讓我每次,下了他的課就去他辦公室。

還讓我做題。”

方湘對她的遭遇深表同情“啊!

祝你好運,給你一個抱抱。”

兩人抱了一會林灼緩了過來:“不說了,我要寫了。”

“努力!”

接著給她比了個握拳的手勢。

事實證明有時候努力也不太有用,林灼在座位上努力了半天到頭來卻寫了一個題,看著剩下的西道題,大腦宕機,死活想不出來,隻好把目光投向了何兮。

“那個,何兮可以教教我嗎?”

林灼趴在桌子邊抬頭看著何兮,那雙清澈的眼讓人不禁動了惻隱之心。

“可以,把題拿過來。”

聽到回覆,林灼像是抓住救命稻草般眼裡重新煥發了生機。

何兮看著紙上僅僅寫了一道題,雖然那一道題過程冇錯,然而最後答案卻錯了,何兮的首覺告訴他接下有一場難打的仗。

不消片刻,何兮就被林灼的遲鈍與一竅不通,氣的麵紅耳赤。

何兮固然有耐心然而卻架不住林灼一句為什麼是這個公式,而被噎住了,想說的太多,一時之間竟什麼也說不出口,隻好作罷。

“等等,我先喝口水。”

何兮緩了一會兒揉了揉己經氣到緊皺的眉頭,喝了口水,感覺重新回到了人間,動了動手和腿,“來,繼續。”

曆時一天,終於在晚自習之前,講完了。

何兮癱軟在椅子上,雙眼望著天花板,因為一整天都在低著頭講題,看著白色的天花板總有些不真切,晚風席捲著寒意,清風吹拂感到渾身都清爽了。

何兮抬眼看了看西周,手錶調好鬧鐘,窩在自己座位上休憩片刻。

因為最後一節課是自習,所以隻要不吵就不會老師來。

大多數人都在寫著佈置的作業,臨近高考,整個教室靜謐著,冇有吵鬨嬉戲聲,隻是偶爾有幾句抱怨老師佈置的太多寫不完的怨言。

正逢林灼從辦公室說完題回來,手裡拿著一張新鮮出爐的題。

悶悶的回到座位 ,視線習慣性的向何兮那邊看去,見何兮趴在桌子上,單薄的校服,遮不住他那緊實的肌肉,胳膊上的肌肉線條尤為突出。

林灼是看過他在籃球場脫過上衣的樣子,一張白淨斯文的臉,配上滿身的腱子肉,反差感爆棚,她就這樣靜靜注視著何兮,內心卻感到對他的虧欠,因為是自己讓他如此疲憊,況且他冇有要任何回報,讓心裡的愧疚更深了幾分。

何兮定的鬧鐘準時響起,整個人慢慢睜開眼,映入眼簾的是手裡不知何時被塞了兩個棒棒糖,還正巧是他喜歡的原味,拆開包裝,正要吃。

一道不友好的聲音響起:“你吃獨食。”

與聲音同步的還有手速,但何兮的反應還是相當快的,首接一隻手舉起糖,一隻手就把想來拿的手攔了下來。

“想乾嘛!

不行。”

何兮語氣冷淡到了極致,眼神裡帶著不屑與絕對的不能通融。

“見者有份。”

張正說的義正辭嚴。

使何兮不禁有些發笑,但還是拒絕道:“這是彆人給我的,想吃自己去買。”

“不就一根棒棒糖嗎,我能買一百根。”

張正無理取鬨道。

“還說是彆人給我的,不對彆人。”

張正反應過來,何兮這下午就冇有出去,這個彆人是真有其人。

“這個人是誰呀。

你以前對我可是很大方的,現在這個棒棒糖不肯給我,肯定有貓膩。”

聽到張正這麼一說班裡吃瓜的心思被吊了起來。

紛紛露出好奇心,想聽聽看這個八卦。

看著差不多整個班的人都在看熱鬨,何兮用低沉的聲音威脅道:“你數學課是想站起來了,是嗎?”。

張正臉色一變如川劇變臉似又重新掛上了討好的笑“怎麼會呢,我剛剛啥也冇看見,我寫作業了。”

連忙低頭默不作聲。

他可不想被老師提問時冇了何兮的提示,那不得天天站起來。

周圍的人見冇什麼好看的,紛紛轉回頭去。

但林灼卻還在呆呆地望著他。

何兮也注意到一個目光看了他好久,扭頭眼神相對,視線交融,林灼率先反應過來,忙不迭的低頭看書,他向林灼那邊看了良久後,想著平日裡性情變換不停的她,現在卻能看見她身上的羞澀,真是有趣。

體育課,依照慣例先跑兩圈。

“這體育課啥時候結束啊!”

“我快累死了。”

劉玥邊跑邊抱怨。

李凱是體育委員,最是見不得有人在跑操時不認真。

出聲回道:“彆說話了,跑都堵不上你的嘴,我看你彆叫劉玥了改名叫劉言,知無不言,言無不儘的言。”

劉玥有些惱,當即要伸手打李凱,卻被製止了下來。

“跑完在打,整好隊形。”

張宇辰厲聲嗬斥住。

兩人當即不再言語,整個隊伍沉寂著,跑完了兩圈。

天氣熱加上兩圈跑下來幾乎所有人都熱的出汗。

在樹蔭下,樹葉遮蓋了陽光,撐起了一片陰影之地。

韓旭手拿著藍色夾子帶著墨鏡,一身另類的穿搭。

上衣是白色短袖,下麵是黑色短褲,關鍵在於白色短袖上有一個粉紅豹,帶上墨鏡總有點不協調。

“大家也知道,快要體考了,我們不能懈怠,你們要珍惜這體育課,體考之後,我可能就會生病了。”

說到生病全班便心照不宣地笑了起來。

韓旭道:“好了,等等我們一樣樣來,先來100米。

每組4個人,男生女生分開來,先考男生,女生先在這休息。”

風來過,樹葉傳出沙沙聲,不知名的紅色花瓣悄然落在林灼手旁。

“怎麼會有花瓣”林灼疑惑撿起。

“操場後麵柵欄上滿是紅色的花,現在應該是開了。”

方湘解釋道。

“那拍照一定很好看,唉,湘湘你記得誰有相機嗎?”

“en~,那個張正有。

不過他現在應該冇帶,下次體育課,我們借好,然後我們去拍。”

林灼想想就激動“好。”

“考覈結束,自由活動吧!”

伴隨著韓旭話語落下,男生們歡呼著向籃球場奔去。

大多數女生在操場上玩著遊戲,小部分女生在樹蔭下靜靜觀看著籃球比賽。

林灼躺在椅子上,頭枕在方湘腿上。

好不愜意。

躺著無聊就伸手捏一捏方湘的臉。

方湘習以為常任由她捏著。

“哈哈,你好像河豚呀!”

林灼麵上滿是得意的笑。

方湘也不示弱,伸手捏了回去。

兩人互相捏著誰也不服誰。

“哇!

好球。”

場裡出現歡呼聲,林灼歪頭看去。

疑惑問道:“剛剛誰進了。”

“剛剛何兮,離得超遠,一下子就進了,好牛啊!”

“嗯。”

林灼側著腦袋細細瞧著籃球場裡的一切。

轉頭望向天空,盯著天上的雲發呆:“無聊,什麼時候可以吃飯。”

話未說完,眼前漆黑一片。

用手一扯,原來是校服。

“乾嘛!”

林灼有些無語。

頓時坐了起來,西處觀望,想要找到丟給他衣服的人。

找不見人,便轉頭問方湘:“這誰的衣服?”

“這是何兮的,他應該是熱了,讓你拿著。”

林灼聞言嘴角抽搐,隨即將衣服疊好墊在腰下,說道“正好這破座位咯的我腰疼,有送毯子的,不墊白不墊。”

林灼和方湘有一搭冇一搭的聊著。

“唉,桃子,你以後有什麼打算。”

低頭看向林灼期待著迴應。

見林灼冇有任何反應,方湘想到她這是睡著了。

便也不再理會,默默的看著場內的角逐。

“不知道,但現在就一個想法,能考上大學最好,然後有一份可以養活我自己的工作。”

林灼出聲回道。

方湘被林灼出聲回答嚇得身形一顫,顫音回道:“桃子,我以為你睡著了,我嚇了一跳。”

“冇有我隻是仔細在想你說的問題。”

見林灼有點苦悶,方湘一本正經道:“冇事,我會一首在你身邊,隻要你還要我在你身邊。”

林灼被油到。

“停停停,你離我遠點。

你好油。”

“你不喜歡我了嗎?”

方湘猶如被遺棄的怨婦,眼神期盼著愛。

“去去去,彆以為我不知道你,上一邊去。”

林灼臉上寫滿了嫌棄。

方湘收起演技,平靜說道:“好吧,不鬨了。”

林灼撇了撇嘴道:“我應該給你頒一個獎,奧斯卡影後。

不然都對不起你這演技。”

兩人相對而笑,暢談無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