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我雖然氣走了無名,可我覺得,他還會來的,為了斬斷他冇有結果的念想,我放了一把火,燒空了屋子裡有關我存在過的所有痕跡。

空寂冰冷的小築,還有誰會眷念呢。

封行出自馗山,那我便去馗山找線索。

幾百年過去,一切都發生了變化,我無從找尋,便到處找人打聽馗山。

一個道士告訴我,馗山都滅了幾百年了。世人不知馗山冇落的原因,隻有他們道門中人知道一些秘聞。

三百年前,身為護國法師的封行創立了馗山一脈,他廣收弟子,宣揚道法,短短十年,馗山便名揚天下。

這件事我知道,隻不過他創立馗山五年之後,我便被封印了,後麵之事倒是無從得知。

道士繼續說,有一天,封行突然走火入魔,一夜之間屠殺了馗山數百弟子,自己也消失不見了。

道門覺得這是莫大的恥辱,也怕影響道門在皇家的威望與獲得的榮耀,便將馗山死去的眾人火葬了,滿下了這件事。

之後馗山便稱,封行法師歸隱了。

馗山道首一代不如一代,便慢慢冇落了,後來也就散了。

聽到這個秘聞,我非常吃驚,封行竟殺了那麼多人。

如此說來,那慕卿蘊就是騙我的,他說自己師承馗山,可馗山都冇了,他從哪裡學來的道術。

他與封行,一定有什麼關係。

20

我本是天地靈氣所化的靈妖,有識無形,機緣巧合之下遇到了來山中修行的封行。

他說與我有緣,便要助我修行。他耗費功力將我的靈識引到了一顆桃樹上,每日在水中滴入他的血來澆灌桃樹,又為我注入靈力,食了他的血,我修為大增,可以用桃花幻化出身子,有形無皮。

封行便畫了一張皮,用他的血滋養,養成了與人一樣的人皮,遮住了我的原身。

初化人形時,我不知羞恥為何物,光著身子抱住他的脖子,感謝他助我修行。

他的臉和耳朵紅透了,就連撥出來的氣息都是熱的。

或許從我化人形的那刻起,便亂了他的道心。

與他生活在山中,非常愜意舒適,他在樹下彈琴品茶,我在河邊光著腳玩水。

他總會敲敲我的腦袋,說我貪玩,荒廢了修行。

我也總是朝他扮個鬼臉,笑他太無趣。

他在案幾上作畫時,我便趴在他腿上,支著頭認真看著,他畫到一半,便故意將筆尖從紙上轉移到我的臉上,將我畫成花貓。

我被他氣哭後,他又將我抱在懷裡哄起來。

我從未出山,不懂何為男女之情,也不懂男女有彆。

隻覺得,同他在一起,我很快樂,很滿足。

有人來山中尋他,他慌亂不已,將我藏在了桌子下,用布擋住了我的身子。他坐得很端正,腳下卻在同我打鬨。

那人說,皇帝請他出山,去做護國法師。

那是我第一次出山,封行將我扮作男人模樣,讓我對彆人說,我是他的弟子。

他來到皇宮,皇帝給了他最高的禮遇,百官朝拜,呼他千歲千千歲。

封行的國師府非常宏偉氣派,可是規矩卻很多,封行說,我若是不守規矩,便回山裡去。

冇有他的山裡,太孤獨了。

為了能待在他身邊,我學會了規矩,知道了禮數。

讀了許多的書,我也知道凡人的許多事情。

看著書上赤身**的男女,我第一次紅了臉頰,知道了什麼叫害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