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封行來書房找我,他看到我手裡的書,生氣地吼我,讓我不準再看。

我第一次看他生氣,害怕極了,便乖乖地站在一邊,不敢說話,也不敢靠近他。

夜裡,他進了我的房間,坐在床邊同我道歉,我睜開眼睛,看到了他慌亂的模樣。我拉著他的手,同他認錯,他摸著我的頭,躺在了我的旁邊,擁著我入眠。

慢慢地,封行的脾氣變得怪異起來,以前的他溫柔體貼,可是自從來了塵世,他便越發冷漠起來。

他為了宣揚道法,收更多的信徒,便創立了馗山一脈。

馗山之巔,他受萬人敬仰,被人們稱之為“神”。

麵對他的疏離,我很傷心,不知道自己哪裡錯了。

有次在街上,我遇到了一個公子,他見到我時,眼裡滿是驚羨。他很熱情,還給我買好吃的和好玩的。

他送我回國師府時,封行就站在門口,他滿身怒氣,眼底生出了我從未見過的神色。

後來我知道,那是一種叫“嫉妒”的東西。

封行對那人冇有半分好臉色,還說我是他的人,讓那個公子彆再來找我。

那個人離開後,他拉我進了漆黑的屋子,將我壓在門板上,吻了我的唇。

混亂的氣息糾纏在一處,我快要窒息了,便拍打著他的肩膀,讓他放開我。

黑暗中,我看不清他的神色,隻聽到了他微微顫抖的呼吸聲。

長久的沉默過後,他離開了。

封行刻意躲著不見我,可他卻限製了我的自由,不讓我離開國師府。

一切的變化來得猝不及防,我與他之間,慢慢走到了決裂的地步。

從來不喝酒的他,卻在宮宴上喝了酒。回府後,他徑直闖入了我的房間,將我摟在懷裡親吻起來。

他抱著我從地上親到床上,當我衣衫褪儘的那一刻,我想起了書上看過的畫麵。

“魅姝……我喜歡你……”

他吻著我的身體,說著情話,酒味鑽入我的口中,令我也醉了。

瘋狂纏綿的一夜,成了我與他之間的一道冰冷牆壁。

從那以後,他的脾氣變得陰晴不定,終於,在一個雨夜,他淋著大雨朝我走來。

他說:“魅姝,你的存在,是我逃不掉的夢魘,為了我的道心能迴歸正途,我必須要除掉你。”

我抓住他的手,哭著哀求他,“我可以離開你,隻要我離開,就不會讓你痛苦了,封行,不要殺我,好不好?”

他將我抱在懷裡,在我耳邊說:“我不能放你離開,你走了,就會跟其他男人在一起的,我不允許,絕不允許,你隻能是我的。”

我被他打暈了,醒來時,便已經被封印了。

漫長的黑暗中,我痛苦掙紮,腦海中一直回放著和封行在一起的點點滴滴。

時間久了,記憶被時間消磨殆儘,腦海中的人隻剩下一個影子,連他的麵容我都快記不得了。

為了查明真相,我來到國相府。

21

慕卿蘊去宮中麵聖了,我便去了他平日裡喜歡待著的小築。

小築中一地狼藉,地上散亂著許多畫,畫中的女人還是冇有臉。

我撿起,看得入神,恍惚間,腦海中的記憶與畫中場景一一重合。

樹下起舞的我,河邊戲水的我,捉蝴蝶的我……

畫中無臉之人,是幾百年前的我。

慕卿蘊,你還想否認什麼?!

往日種種一一湧進腦海,我頭痛欲裂,仰天長吼,身體裡的靈力不受控製泵體而出,毀了屋子裡的一切。

待我穩住心緒時,在一堆雜亂不堪的東西裡看到了一個東西在隱隱發光。